春日序曲[娱乐圈](22)
她说得很慢,但一点都不犹豫磕绊,尾音略勾,还有点温吞的甜软,视线一直没离开边原。
“……”
边原低下来的眼眸漆黑浓郁,喉结滚动,被她拉住的那只手在慢慢变暖。
半夜,独自一人在房间里挽留一个男人。
没人不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沈乌怡的心跳声在等待中愈来愈猛,她抿了抿唇,握了下他的手掌,眼睛仍抬着看他,缓声问:
“你……怎么不说话?”
沈乌怡的眼睛此刻艳感很重,又似蒙着一层水,仿佛会将他不停往下拖,一直拖到她心底,往下沉沦。
边原偏了下头,痞里痞气笑了声,对视上她动人的双眼,低沉的声音带了点哑劲:
“我在想,要不要当个好人。”
沈乌怡背着的那只手抓着衣摆又松开,她也笑起来。
“边原,你听过王尔德的那句吗?”沈乌怡说,“他说,把人分成好和坏是荒谬的。”
人要么迷人,要么乏味。
静谧浓郁的夜色,像能包容一切。
“啪”一声,灯关了,不再有暖黄的光,黑色再次覆盖了他们。
两人在床边相拥。像沈乌怡前一天梦里那样,温暖又紧密。
黑暗的环境,沈乌怡眼里漾着水光,她抬头看着边原,目不转睛。
边原抓着她的手,撞上她的视线,她的眼睛实在太漂亮,潋滟动人,透着澄亮的光,对视的时候很容易有一种被她深情爱着的错觉。
他唇快要贴在她耳边,气音落在她敏感的耳垂。
“怕不怕?”
沈乌怡此刻,浑身都是他身上的那股冷杉味,密不透风。
她抬着头,想动一下手掌,却又被他用力地回扣住。
边原猎人的本性彻底显露出来。
沈乌怡摇了摇头,眼前模糊又清晰,汗水悄然在肩颈滑下,路过锁骨那颗痣。
边原单手扣紧了她的手,没有让她有逃离的空间。
他伸手摩挲了一下沈乌怡锁骨上那颗痣,相触的瞬间,他手背靠近腕骨的那颗痣,也被汗湿了。
意识模糊间,沈乌怡看着边原头低下来,向她靠得更紧,唇在她下巴处落下,慢慢移下吻着。
耳边属于他的嗓音低沉又沙哑。
“别当我是好人。”
第9章 第九谱
巴黎的两天拍摄之旅,结束得很圆满。
回到国内京城,已经将至年关。
出机场时,大雪纷飞,目光所及之处尽是白茫茫,刮过来的风凛冽刺痛。
沈乌怡走出去之前,回头看了一眼边原,他又是一身黑,懒懒散散地站在那,身姿颀长挺拔,戴着一个黑色棒球帽,气场强到每一个路过的陌生人都会偏头看多两眼。
和初见时别无二样。
他们就像两条短暂交叉过的直线,今天之后,她就会和这些陌生人一样,最多偶遇时多看两眼,再无别的交集。
她从来不会去奢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边原对于她来说,也在这一行列。
除了他们自己,没有人知道前一晚发生了什么。而那一晚,也会被她深深埋在心底。
……
春节前两天,正好是周末。
施思蔓得空把她喊出来,一起去后海街的酒吧喝酒。
沈乌怡关掉杳无音讯的工作邮箱,站在布衣柜前挑了两件毛衣穿上,她没有厚大衣,只能尽可能叠穿来御寒。
严实地戴上口罩,她添了点猫粮,便出门走去最近的地铁站。
到酒吧之后,沈乌怡避开某些故意挤过来的人,走进施思蔓订的包厢,发现谢明言也跟来了。
沈乌怡笑着跟他们打了声招呼,随后把巴黎带回来的礼物分给了他们,不是特别贵重,但挑得很用心。
施思蔓趁谢明言不注意,偏头悄悄对沈乌怡说:“他硬是要跟过来的,反正他请客,好不容易有空聚一下,我们也不吃亏。”
谢明言坐在旁边挑了挑眉,转眸看向施思蔓,“偷偷说些什么呢?”
“哦,”施思蔓丝毫不慌,“我说边神怎么不跟你一块来玩了,没有他都没那么有意思了。”
“……?”
谢明言差点气笑了,“跟他就有意思?行,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看他来不来,治治你们这些肤浅的女人。”
施思蔓晃了晃头,得意地对谢明言扬唇一笑,“肤浅怎么了,又没得罪你。”
等谢明言拿出手机打电话的空隙,施思蔓拿了一杯金汤力给沈乌怡,沈乌怡拿着那杯酒,目光怔了下,看了一眼谢明言还没拨出去的电话。
施思蔓歪着肩膀凑过去到沈乌怡耳边,“我明天不回去了,陪你一块过年。”
沈乌怡看向施思蔓,弯了下眼眸,笑意温柔:“真的不用,这么多年也这样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