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卑微剑修的春天(107)

作者:竟夕起相思

“好,你要问什么?”

李烬霜眼帘垂了一瞬,道:“你心里有没有最重要的人?”

沈濯怔住了,倒是从没想过这样的问题。要说看重,血缘至亲理应要重视,无忧妹妹和母亲。接着便是两百年来的知交朋友,譬如闻韶。

但这些人岂能分出个三六九等?他们若是有难,他自然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屋内一阵静默,李烬霜注视着他思索的眉目,道:“那我换个方式问你,你觉得我如何?”

沈濯老实巴交:“好。”

李烬霜却想,自己始终是贪心的,不甘的,一个好字哪里足够。

“有多好?”他认真地望着他,“哪里好?”

沈濯张了张口,一阵失语,转头斟酒,道:“烬霜,你是不是醉了。”

李烬霜执拗地盯着他,眼中水光盈盈。

“你方才输了,就要愿赌服输。”

“这……”沈濯迟疑道,“你哪里都好。会医术,还会酿酒,烧饭也好吃,我要是娶亲,定要娶你这样的。”

李烬霜先是呆住,紧接着双颊滚烫,醉意一股脑浮上来,叫他神魂颠倒。

沈濯见他像是害羞,满腔不解忘在脑后,将李烬霜抱在腿上,拿起那截玉簪。

“该我了。”

李烬霜掀起眼睫。青玉簪在桌上起落几下,没来得及看清,便被一只大手遮盖住。

“该你猜了。”沈濯笑得和煦。

李烬霜随口道:“莲蒂。”

沈濯的手缓缓移开,像是揭晓一个谜底。青玉簪头重瓣参差,是莲花。

沈濯得意洋洋,便得寸进尺,两臂环在李烬霜身后,凝视着他的眸子和酡颜,低声开口。

“不喂你喝酒了,那仙子亲我一下,好不好?”

李烬霜抬起双目,紧盯他一瞬,而后缓缓矮下身子,朱唇轻启,含住喉结。

柔软温热的唇瓣来回含吮,就像被天敌叼住最脆弱的部位,亟待捕食。

龙族向来都居于山海之间的巅峰之位,沈濯何曾经历过这等状况,一时竟震惊到头脑空白。但须臾过后,他便品出几分奇异的意趣,重新打量眼前人柔弱的躯体与淡淡的幽香。

原来这些他往日都不屑一顾的、不堪一击的人族血肉,竟有曲折宛转、不可小觑的力量,能让他心甘情愿地卸防,不知不觉中折服。

他不禁口干舌燥,在李烬霜温柔的呼吸中顺服,随着唇齿间潮汐般涨落的触碰,喉咙微微发抖,沉溺地闭上双眼。

良久,李烬霜意犹未尽地起身,双眸好似下过一场浩渺的雾雨,既干净,又叫人捉摸不透。

“喜欢吗?”他抚上沈濯侧脸,舌尖舐过唇角残留的水丝,嗓音温柔如耳语,“这回应当做对了吧?”

他不通人事,依照仅有的几回经历揣度沈濯的喜好,忧心动作青涩生疏,不够令他满意。

沈濯捉住他的手腕,忍耐一瞬才压下情动,幽深地盯着他。

“烬霜……竟懂得这样多了,还有别的么?”

李烬霜一笑,手上挣了挣便不动,有意撩拨道:“有啊,主人。”

沈濯灵台一阵轰鸣。这谁受得了!

他心一横,也不管是否会暴露身份,装作被他勾得火急火燎,将李烬霜拦腰抱起,摁在光滑的桌面上。

李烬霜别过头去,闭上眼不瞧他的脸,却是顺从地动了动腰,换上更舒服的躺姿。

他心里只念着沈濯,尽管知道是同一个人,此番对着另一张生疏的脸,依旧令他怅然若失。

短暂的分神之际,身上人的发丝垂落到胸前颈侧,像一扇绸缎似的帘,隔绝了天光,将他温柔地包裹住。

腿弯被分开,悬吊在有力的臂膀间。一阵天旋地转般的颠簸,李烬霜恍惚中觉得自己变做了一只蛹,浸在滚水中煮沸,烟气无孔不入,蒸干了他的汗液,连血肉都化作了水滴,一丝不差地沥出来。

好似快融化了,他不堪地唤:“啊,主人……”

这求告毫无用处,反引人变本加厉。抽丝剥茧,他脆弱得不堪风吹的身体完全呈露,裂出一道柔嫩的空腔,禁受着狂风骤雨的鞭挞。

血肉消磨般的痛处令他皱起眉头,紧攀着岩石似的躯干,断续地喊痛。沈濯难能可贵地收敛了,俯下身吻他汗涔涔的脸颊和颈窝。

李烬霜心中怦然,在他的温柔相待中回想起那句话:我想娶你这样的。

他们好像一对璧玉似的结合,浓情似水,只差一封契书。

窗外日影西斜,室内逐渐笼上轻纱般的夜色。

荒唐过后温存许久,李烬霜静等着耗费了过多精神的沈濯睡去,悄摸披衣起身。

待他穿好衣物,夜幕已经完全降临。是投药的好时机。

李烬霜拿着药瓶,回头瞧了瞧睡得正酣的沈濯。这白龙还真是受不住他喊主人,稍稍撩拨几句,便一发不可收拾,累成这般模样,给了他逃脱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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