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顾师兄，你湘君试赢得到那块玳瑁石呢？”经过几次的任务相处，鱼玄已经跟顾眠卿慢慢熟稔了起来。

“那个呀，湘君试一回去，就被藤原他们借走了，他们说终于可以不用跟天在水的女弟子抢玳瑁镜看了，我见他们都喜欢看，就一直没要回来。”

邱书诧异，“你们玳瑁镜的画面都这么有意思的吗？还要抢着看？为什么我们万仞山的场面都是些人烟罕至、荒无人烟的景象，没什么看头啊？”

“啊，是吗？”鱼玄没想到万仞山的景色还不如天在水，“虽然玳瑁镜的画面几天一变，偶尔看的东西接不上，但天在水好歹还是繁华市都景象。”

“玳瑁镜播放的画面可能与我们所处位置有关。”言阙手里摩擦着什么，邱书定睛看去，是彩云间的玉片。

言阙离开前想要交还给彩云间，但彩云间的弟子对他说，“掌门有令，若是言少主喜欢，可以录入几本书并带走青鸟碟。”

言阙一向不懂得虚与委蛇，也懒得探究背后的人情世故，既然彩云间都那么说了，索性就顺着自己的心意，带了出来。

顾眠卿思绪转得很快，马上就明白了言阙的意有所指，“是了，按照如今奈来国的地图来看，如果没记错的话，北边几洲，因地势天气原因，少有人烟，唯寥寥异族人居住。”

顾眠卿与言阙当时一同扫过那本人界录，还记得当时那副地图。

玳瑁镜播放的是人界景象，之前五大派从未一起讨论过玳瑁镜的内容，如今看来竟是会因五大派的所处位置不同而各自播放出相应人界景象。

“可是，长老们开启玳瑁镜的时候，大家是可以被传送到各地，之前万仞山的弟子好像就被传送到了国都。”鱼玄依稀记得有这么一件事。

顾眠卿猜测道：“也许是因为玳瑁镜传送时会消耗长老们的灵力，而这些强大的灵力，足以打破玳瑁镜本身的局限地。”

言阙点了点头，他的内心也是这么想的：“而在没有外加灵力的辅助下，玳瑁镜显示的应当是与人界相对应地方的景象。”

言阙语毕不经意与顾眠卿微带笑意的眼神对上，那眼神就跟司马峰主看到自己更进一层楼时，鼓舞赞叹的眼神一致，言阙当即一愣，不自在地转过头去。

在不相熟的人眼中看到这种神色，言阙总感觉有些奇怪。

但余光中又看见顾眠卿的面色似有凝结，言阙的脑袋又不自觉地转了回去，丝毫没有注意到他这个被师兄们说最不会察言观色的人，此刻是怎么觉出顾眠卿的郁结的？

“怎么了？你在想什么？”言阙看着顾眠卿发愣，不禁主动开口询问。

“啊，什么，”顾眠卿被问的瞬间还没有反应过来，随后就对上了言阙黝黑发亮的眼眸。

顾眠卿后知后觉回道：“我在想，如果在没有外力干扰下，玳瑁镜显示的是人界相应地段的场景，那么我有点在意刚才那位姑娘说到的，恐怖死人场景。”

卢泓则不以为然道：“死人也蛮常见的吧，人性贪婪，奸杀掳掠，常年战火纷飞，玳瑁镜难免会播放这种画面。”卢泓觉得顾眠卿关注的地方总是有点偏离。

“不，顾师兄说的对，确实有点奇怪。”

言阙肯定了顾眠卿的说法，但在说出顾师兄这三个字时有些不自觉地别扭，没办法，他总不能直呼对方全讳吧，言阙就算再不懂事，也知顾眠卿比自己年长不能那么没有礼节。

莫说言阙，就是顾眠卿自己，在听到言阙叫自己顾师兄的时候也是一愣，还从没有外派的弟子叫过自己师兄。

至于邱书等人丝毫没有注意道自家小师弟异常的礼节，而是纠结在了顾眠卿刚才所说的恐怖死亡场景。

鱼玄同为女子，更快地觉察到了其中的异常之处，“刚才那两人，虽然是女子，但可都是参加过猎杀妖兽的人，能让她们感到场景恐怖，确实有点奇怪，什么样的场景能比得过妖兽死前的狰狞面目？让她们害怕？！”

“不错，就是这点。”顾眠卿赞赏地点了点头。

“既如此，不然我们去找夜霜城的弟子们问问，那日到底是什么样的恐怖画面？”鱼玄提议。

大家听到鱼玄的分析后，也觉察出此事确实略有古怪，于是找到了一个夜霜城的弟子，在他的指引下来到了一间屋殿。

为了方便弟子进出，屋殿屋门大敞，隔门看去，地上做了一排排弟子，在玳瑁镜的下方，各个仰着头看着镜中一群美艳的女子跳舞，还时不时地交谈一番。

“师姐，我觉得那个穿红衣服的应该能入选。”

“不不，师妹，她虽然舞跳的好，但是长的不如左边那几个，我觉得她希望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