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周泽引转过头来，静静看着她，看到林漾都觉得自己脸笑得有点疼了，再过多一会儿就要撑不住，露出心里的难过来。

“行。”周泽引收回了视线，眼睛盯着鞋尖点点头，重复道，“行。”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林漾看着他紧攥着的手，违心地回答：“没有了。”

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般。

“那我送你回去。”

林漾余光看见周泽引的拳松松握握，最后还是把手掌摊平了垂在身侧。

她缓慢地起身，扯了扯身上新买的裙子，又左右看了看没落下什么东西，才迈出步伐。

难得周围没有同班的同学和认识的老师，这时的他们却没有趁机会难得并肩而行。

林漾尝试放慢脚步，想和周泽引一起走，但是她一慢，周泽引也放缓脚步，固执地不肯和她走到同一水平线。

林漾很难过。

但是她不后悔自己说的话。

他们还是和以前一样，停在了林漾家不远处的树下。

两人就这么停在那里，就这么僵持着。

“到了。”良久，周泽引才开口，看向他面前的林漾。

周泽引眼神沉静得可怕。

此刻的他明明面无表情，林漾却觉得他下一秒就会抓着她发火问她为什么要同意这样的承诺。

可是周泽引没有。

他深深地看了林漾一眼，然后一句话都没有说，转身走了。

“再……”见。

林漾的话没能说完。

匆忙又潦草地，十六岁的林漾和十六岁的周泽引分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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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鱼们我来了！计划临时有变，电脑没带回学校来。白天趁舍友不用电脑时借舍友的电脑码了点，刚刚又用拇指打字大法在手机上敲字才码完这一章qaq码完眼睛都睁不开了，明天早上再起来捉虫了哈~

第39章 徘徊

醒来之后的林漾呈现出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

梦里的她和周泽引对林漾来说都有点太陌生了。

那已经是十年？

应该是十年前的他们了吧……

梦里的周泽引还是青涩的少年模样，她也还没整容。

林漾快要想不起以前的自己是什么样子了。

也许她平安长大的话，样子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可林漾顶多是怀念一下那时为数不多的有少年气的自己的记忆。如果她可以重新选择，也许她还是会再选择经历一遍毁容和车祸的痛苦。只不过，她会努力地把卷入其中的小晖拽出来。

不，这样会引起蝴蝶效应的吧……

她蜷缩着身子，用被子把自己裹得紧紧的；眼睛是闭着的，脑子却在不停地思考各种可能，就这么过了半个多小时，才被电话叫得回过神来。

“喂。”

林漾嗓子还有种刚睡醒太久未发声的喑哑。此刻她的声音有种慵懒的性感，单单是一个音就已经有些魅惑人心了。

那头的周泽引顿了顿，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想起来自己电话的目的。

“是我。”

周泽引其实想趁着林漾迷迷糊糊的时候叫她漾漾，但是又怕她慢慢清醒了，回头要疏离他。

“唔……我知道是你。”林漾打了个哈欠，“怎么了？”

“我……”

周泽引眉角一跳，低头把目光落在了某个地方，“咳……想吃什么早餐？我给你带回来好不好？”

他的语气温柔又克制，一如昨晚和林漾在河边散步时的样子。林漾原本想拒绝他，可是终究还是顺着心没把“不”字说出口。

“豆浆吧。嗯……还有油条。”

“好。”周泽引的声音很轻，像是怕音量过高会吓到刚醒的林漾一般，“再赖一会床吧。我买回来了再给你打电话。”

“嗯。”

林漾应他。

等了一会儿，周泽引没再说话，便把电话挂了，又一头倒回了床上。

而这头的周泽引放下手机，看着自己顶起来的帐篷失笑。

看来得缓一缓再出门了。

*

周泽引把早餐带回来的时候林漾正在刷牙。

敲门声不急，但是林漾不太喜欢让别人等，于是叼着牙刷去开门。

“唔嗯嗯。”林漾用手捂着嘴口齿不清地让周泽引进来。

周泽引有些惊讶于林漾对自己的不见外，却不知林漾是自暴自弃地想让他看见自己邋里邋遢还在洗漱的样子。

他把早餐放在房间的桌上，听着卫生间里林漾洗漱的声音一个个把袋子解开，油条放到一边，吸管插到豆浆纸杯里。

这些都做完，周泽引看了眼椅子的位置，觉得不太满意。

在林漾出来之前，他又把自己准备让林漾坐的椅子挪近了一点，才安静等待。

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早餐时间格外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