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柯凝原本喝的就多了，此刻还又多饮下了几坛子还在窗边吹风，酒意更大了，“嘶”揉了揉太阳穴，头有点疼

“将军”一道有些稚嫩的声音从帐外传来

“何事?”

“属下替将军打了洗脚水，宴会上看将军喝的也有些多，属下便自作主张替您打了热乎的洗脚水”

蒋柯凝有些吃惊的挑了挑眉，从军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这么细心的小兵“进来吧”

进来的是那个白日里见到连武器都拿不稳的孩子，只见那孩子端着一盆还在冒热气的水盆晃晃悠悠的来到蒋柯凝面前放下后，又行了军礼“见过将军”

蒋柯凝有些头疼的厉害，但还是知道不能在男子面前随意露脚，看着眼前那盆热水想到自己现在就把脚放进去被烫熟的几率有多大，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便想抬头看看那孩子还在不在却发现他还在行着军礼，年纪不大动作倒还挺标准

“起来吧”

“属下谢过将军赏的鸽子”

鸽子?蒋柯凝觉得自己的脑子都变慢了，哦刚刚把雪儿姐姐的信鸽拿去烤了，哎自己还没吃呢，“好吃么？”

那孩子像是没想到将军会如此问，愣了一下这才答道“好，好吃”

罢了，好吃就行，赶明儿让舒秋给自己也烤一个，烤两个吧，我一个她一个

蒋柯凝见那孩子竟还不走，挑了挑眉问道“还有事？”

“属下，这就走”说罢起身就要往外走

“诶，等等”

第26章

那孩子身形一顿，像是没有料到会被叫住，眼里藏不住的惊喜和紧张转过了身

蒋柯凝被这样的眼神给晃住了，噫，“你叫什么？”

“属下罗然”

“把你会的把式打给我看看”

罗然更加一愣，但也没说什么便起了式

动作倒是娴熟，但就是没有劲，看起来软绵绵的，同时蒋柯凝也注意到了他的小身板，那细胳膊细腿的，也难怪他拿不稳武器，可能整个人还没有武器重呢

“啧”

罗然动作一滞，有些自责道“是属下练习不到位”

蒋柯凝也不管头还疼不疼，只觉得嘴里没什么味便又喝了一大口酒，“你不是练习不到位，是你打的没有劲”

罗然有些不解

“你太瘦了，多吃点”

罗然有些不好意思

“想好好学功夫么，不止是武功，还有怎样排兵布阵”

“什么？”到底还是个孩子，听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东西激动到一时忘了规矩

“我教你吧”其实蒋柯凝也想好了，自己终归是会有那么一日从战场上下来的一天，要么因为自己的身体不再支持自己的行动了，要么是母后不让了，总之不会在战场上，那么自己自小学到的东西便就这么随着自己的死亡而消失了，还不如趁着自己还年轻找一个好学肯练的孩子好好教他，兴许能教出来一个午朝的战神呢

而自己白日里也观察过这孩子，根基是差，年纪也过了打基础的时间，怎么看都不像是有天赋那一类的，但不过他好学肯练，毅力还挺顽强，又在自己的指导下，慢慢教定是能成气候的

罗然睁大了双眼，没想到，竟有朝一日自己能有机会拜在午朝堂堂女将军门下，一时间竟激动到忘了回答

蒋柯凝还以为他不愿，想了想又说道“你若是有所顾虑大可同我讲清楚，虽然我不是很明白你的顾虑，但是你说了我定会替你解决，但若是你不愿，觉得我一介女子，哪有男子向女子拜师的，那我也不会强迫你...”

“师傅在上，请受徒弟一拜”

罗然不待她说完便已行了跪拜礼，倒是吓了蒋柯凝一跳

“咳，既然如此，那我明日一早便向大家宣布此事，我明日便要回去了，你也知道我不单是个将军，现如今皇后娘娘更是下了懿旨不允许我出宫，所以亲自教导你的时间肯定不多，但我绝对会对你上心，也会嘱托营里的将军把你照顾好的，这一点你大可放心，平日里你就跟着他们好好练，想必我师父知道了后定是会先找你，倒不至于他与你过招，但也会像我这般让你打给他看，你若是打得好自然就更好若是不好也不必气馁，我既收了你，那我师父也会来偶尔来指导指导你的，你也别想偷懒，说不定我就回来检查你学的如何了”

“是”

“还有一件事”

“何事师父”

“为什么你会觉得人喝多了泡脚会好?”

这下罗然一愣，“之前在家的时候父亲每晚耕田回来后母亲都会替他打来一盆热乎的洗脚水，父亲说‘这洗脚水就是万能的，泡了后浑身都不累了’，我还以为，喝多了泡个脚也会好受”

蒋柯凝眨了眨眼睛，心道那可能是你父亲对你母亲的爱让他如此说，罢了还是让他这么误会着吧“嗯，有点道理，你退下吧，我泡个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