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柯学的咸鱼至上主义侦探(250)
自助烧烤可不止是吃吃喝喝, 教官他们还准备了很多余兴节目, 类似他们在训练场上拍下的学生的录像剪辑。不同班级上课的精神风貌,剪下来发现居然是鬼塚班的最多,尤其是那一次演练,一群人顶着己方的彩漆弹,喊着救命逃到敌方阵营,结果,这些“受害者”趁敌方应付己方的时候潜到背后搞偷袭,把所有人都看得一愣一愣——
“你们班居然这么凶残的吗?还能这么搞?”
“当时为了取信对方, 还真的当场搞出去三四个人。”
“绝了。”
视频看下来,学生们反应一惊一乍, 又是笑得不亦乐乎, 好像整个周的辛苦都全是闪闪发光的回忆一样。我自己还看到因为演练场镜头歪了, 我帮忙扶正时,顺势拍了拍摄像头的脑袋的两三秒画面。
“哇啊,榎本大人!”
“是榎本!”
“居然有这种单独镜头,一看就知道你们教官夹私货啊!!”
一听就是有南川和柳本在那里面鬼哭狼嚎。
“……”
到底是谁剪的?
鬼塚教官怕我见人多就跑了,一路把我栓在旁边,我就坐在教官附近的桌子。我确实看到这一路都是人,尤其是从高处往下看,到处都是人头,还有分布规则的烤炉烟熏火燎的。我看着近在眼前的学生们都在火光里面,热切地交流着,说笑着,打闹着,感觉我好像跟他们完全不在一个世界里面一样。
这种倏忽间的感觉真诡异,就像是站在热火朝天的房间里面,自己背脊却升起一股森冷之气,环视周围只有自己有这种感觉。
鬼塚大叔给我张罗了好多烤串。我看着平时喜欢的肉食突然间有股恶心感,只觉得它们就像是腐烂的烂肉,包裹着肥腻的油脂,一旦放在嘴巴里面就会像是在吃一堆米糊一样,满口都是黏稠的肥油。
我坐在座位上,抬头说道:“大叔,我头痛。”说自己没有食欲,反而会追问好多没有必要的事情,但是说自己头疼的话,就很容易得到理解,毕竟我头上还有伤。
鬼塚大叔朝着我的脑袋方向看了几眼,扶着我的肩膀,好像我下一秒就会倒下一样,说道:“你忍多久了?你要不要去医务室拿点药?”
“我就想回去躺着。”
“那要不要找人陪你过去?”
我十分嫌弃道:“我又不是小孩子,我一个人回去就好了。”
我指的是宿舍的方向,但其实我正在去的地方是教学楼。
我原本想要坐在以前总爱去的单杠上面坐着。可现在我又觉得那个地方已经不是我一个人的秘密了。于是思来想去,我还是去教学楼的天台,我坐在围栏墙上,墙的高度大概就是一米四的高度,只要不作死,一般人往外探是掉不出去的。我趴了一会儿之后,觉得这么站着好累,索性我直接就坐在上面了。
问感受?
那就是风真的大,比坐在单杠上要大好多。
我觉得,我要是不把手扣在墙面上,我的身都子会在风里面跟着晃来晃去。尤其是我还逆着风,这总感觉更明显了。于是我想了想,把自己翻了个面,背朝着天台的门。现在底下警校的规划布局都看得一清二楚,一览无余。我还可以看到训练场那边烧烤的红光,白色灰色的烟雾随着火光上窜。
我记得,晚上他们还准备了烟火节目。
毕竟是夏天。
烧烤,汽水和烟花都是夏天的风物诗。
我过来的时候,自己偷偷抓了一把线香花火。这个又便宜又好玩,点燃的话就会像是在放逐无数星星一样。每次点燃的时候,我都会觉得自己身上那些阴暗着的耸动着的狂躁着的情绪因子也跟着星星跑了出去,在黑夜里面成了光点。
这种感觉会让我觉得舒服。
嗯…虽然说出来会有些吓人,但是我确实会觉得,流血也是会让我舒服的。对我来说,是像流泪的作用,既可以稳定我的情绪,而且我莫名会有种安心的感觉。一般我也不会搞死自己,但被其他人知道会很麻烦。于是,我从来都不说,也没有必要说。
不然的话,人只会觉得我更有病而已。我会莫名其妙地陷入无穷无尽的关心精神状态。
我一般是不在乎别人的想法的。当然,我也有难以启齿的时候。
只是我绝对不会在任何人面前示弱。
我来这个地方,当然不是为了吹风了。
我坐在围栏杆上,把手机放在旁边,就像是跟人对话一样,一字一句地道:“要是你不单独过来找我的话,我会从教学楼上跳下去,告诉所有人说是你逼我的。我只等你三分钟。你也可以随便派一个人上来。”
我之前很早就发现了手机里面被装了炸弹,但我没有把它拆掉,就是因为等对方来主动找我。我确信他一直在听着我的情况。和诸伏景光的矛盾有一部分是故意演出来的,在表演我陷入了某种精神上穷途末路的绝境里面,只为了让他确信我现在的状态会跟个疯子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