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斜眼瞥着老K，似乎已经感受到眼前这个人不动声色间，隐藏的狠厉和杀气，他并不会为自己的行为忏悔。只不过是为无法预知的死亡感到恐惧罢了。

老K要做的，就是让他的恐惧深不见底，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永远不知道会在那天结束。

沈飞一照着查到的资料定位了运送废料的车辆位置，一路追踪，发现到了垃圾处理的地方。

很多废弃的东西都被分类销毁，包括雕塑。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找到那辆车，到货车后面一把推开关门的人，发现里面只有些掉落的黏土，已经全都处理了。

沈飞一来不及修理这些人，抓了一个人过来，按在车门边，

“里面的东西在哪儿，在哪儿！”

那个人以为她是疯子，也不敢招惹，指了指处理东西的方向。

她松开手循着方向找过去，结果那里堆着的东西，已经全都处理粉碎了，沈飞一瞬间僵住。

她脑袋一片空白，只差一点，那种熟悉的窒息感迎面而来，就在她要撑不住的时候，听见有人喊道，

“这怎么有个人埋里面了，快来人，把机器停了，快！”

沈飞一顺着声音踉跄着跑过去，推开挡在前面的人，是姜琳。

她手指微颤着探着鼻息，好在人没事，只是晕了，这才舒口气，把她从那人手里接过来，扶起来直接抱走。找边上人帮忙叫了车，送姜琳去医院。

第20章 闻坤的下落

沈飞一把姜琳带到医院，因为当时警方已经收到她举报的证据，所以才着急处理人证物证。好在发现的及时，姜琳只是中了麻醉药和一些皮外伤，在医院处理完伤口休息。

沈飞一知道她没事以后，站在拐角等着警察过来，看到有人照顾她以后，悄悄离开了。

警方四处搜捕张永年的下落，最后在城外的一座夫子相面前，找到了他的尸体。

他被做成了雕塑，取出来的时候，内脏都被掏空，法医鉴定过后，是被生取内脏的，而且应该用了仪器和针剂，让他保持清醒，维持生命。所以在最后才取出心脏。

齐焱知道这是有人在以同样的方式，惩罚这个所谓培养“好孩子”的教导主任，而在路边的监控里，看到了沈飞一。

但是当时沈飞一出现在垃圾场，从医院的监控里也看到了是她把姜琳抱到医院。

可是她为什么会第一时间知道姜琳在哪儿，而且还出现在张永年被挟持走的地段附近。

于是他找到了沈飞一，问了她这些事，还有那些证据，她知不知情。

她没有正面回答，因为她的身份，如果说了实话只会给自己添麻烦。

“齐队长，是不是我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些孩子终于可以摆脱那个地狱一样的地方。我当时是因为姜琳让我帮忙送设备，觉得有些不对就跟着过去了。如果非要说，可能就是……第六感吧。”她其实还想说后半句，无论是谁，能用同样的方式惩罚这个禽兽，在她看来都是个大快人心的事。

可是齐焱不一样，在他的身份看来，张永年是犯了十恶不赦的罪过，可是只有法律才最有审判他的资格。他会死，应该死在处决他的地方。

齐焱没再追问，只是笑了一下，他早就察觉沈飞一的身份不一般，可是能查到的背景很干净，而且反侦查能力很强。

“说实话，如果不是在那样的环境下认识，也许我会劝你到我们队一起……”齐焱也知道她是凤天音案里逃走的那个，名叫六子的假冒身份，不过确实没有证据。不可否认，她是个不可多得的技术天才。

沈飞一听了他的话，竟然觉得有点可惜，不过还是说了那样满是束缚的工作不适合她。

“不管怎么样，谢谢救了姜琳。不过下次……”

“再露出马脚就抓我进局子，是不是？”

齐焱忍不住笑了，也猜到姜琳肯定也说了同样的话，只是没有她那么直白。

沈飞一送他下楼，刚要问起姜琳，就在楼梯下看到她。

“队长，其实是我……”她刚要说那天的情况，齐焱就走到她面前，拍了拍她肩膀，然后默默离开了。

沈飞一带她到院子坐了会儿，买了热饮给她，跟着坐在边上，

“看样子你是没什么事了，怎么没去上班，不是最不喜欢旷工的吗？”

“明天就回去了，正好路过，过来看看。”

她笑了笑，看着姜琳。她住的地方找过来都费力，早就没什么人，还在城市边缘，除非像她这样不想走的，否则，谁没事会路过这种鬼地方。

姜琳想起之前训练班说的那个孩子，好在最后抢救过来了，只是他的父母还在觉得可惜，说他们的孩子生病了，张永年是能治这个病的人。他还是经过学校的老师介绍的，一个专业的教师，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师德有损，甚至亲手把学生送到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