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你说的没错，奥兰多背后或许真的是老师。”

两人都陷入了沉思，如果真的是老师，它究竟要做什么？

毁了殖民星，对它有什么好处？总不能是一台AI跨越时间长河的报复？报复什么呢？

电梯很快停下，显示在顶楼位置。

黑塔里的窗户都是里面能看见外面，而外面看不见里面。电梯也一样。

从里头往外看，他们已经在很高的位置，几乎看不清远冬城的模样，云海就在脚下，将一切遮掩的朦胧，下头阴云密布，上头倒是阳光灿烂，一览无际。

风还从没在这么高的地方待过，手撑在玻璃上，忍不住看得呆了。

电梯门打开，森峤牵着风出去。灯在顶上自动亮起，那在底下听起来嗡嗡的细小声音，瞬间近乎震耳欲聋。

全是在工作的服务器。闪烁的指示灯让人眼花缭乱。

“这么多……”风震惊了，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都被淹没在服务器嘈杂的嗡嗡声里，她不得不大声道，“我们要找什么？”

森峤道：“不知道，先看看吧。”

黑塔里到底有些什么，谁也不知道。到了这里，风才发现四处都没有监控，可能就是为了防止信息泄露。

“如果老师连黑塔的门都能打开。”风思索着问，“这些服务器或者信息，它真的获取不了吗？”

“也许它早就知道了。”森峤走过一排排高大的，不计其数的服务器，头顶有大量的散热器，风流从过道里穿过，能将衣摆都掀起来。

风觉得有些恐怖，如果这一切真如牛顿的老师所设计……

黑塔里很大，他们走了很久才走到尽头，确认这一层只有密密麻麻的服务器。但是却没有看守人。

想也知道，在黑塔正式投入使用前，这里的一切都是保密的。不用监控和不用奥斯克鲁或者AI来看守的原因都一样，怕提前泄露消息。

两人又从顶层往下，连续十层，依然全是服务器。

风甚至怀疑，整个黑塔除了服务器，再没别的东西了。

但从倒数第十二层开始，有了一点区别。宽阔的大厅里有设计精美的喷泉、树林和一些活动室，其余都是一个个单独的房间。

这应该是为乘坐黑塔的奥斯克鲁准备的。

往下十层，都是类似的布局，因为他们计划使用仿真欧姆，所以房间并不大，每个房间里配备了存放肉身的操控舱。

再往下十层，全是厨房和娱乐室。这里有许多充电装置，应该是为了服务奥斯克鲁的管理型机器人使用。

森峤和风几乎将整个黑塔参观了一遍，里面的设计可以说是应有尽有了，如果撇开一切可行和不可行的条件不提，黑塔本身已具备在漫长宇宙里航行的资格。一直到接近地面，才有了控制黑塔的机房，里头有操控室、能源储备仓和干粮储备库。

森峤快步到了操控台前，这里应该有其他的奥斯克鲁来过，也许是被选中的“舰长”之类。台边放着翻开的使用手册、紧急手册，还有一些试运行的模拟程序和星图。

星图这东西目前是奥斯克鲁综合了前人类的经验总结设计的，到底有没有用还不知道。但它是目前唯一可以参考的“宇宙地图”，哪怕它的规划只包含银河系，而其他的都靠推测。

森峤研究起了试运行的模拟程序，意图找到一些端倪，风看不懂这些，便在周围四处晃悠。这一层几乎都是黑塔的操作室和储备仓，能源储备的墙上贴了标示图，应该往下几层都是能源储备，但目前看来几乎是空的。

已经准备走了，能源还没凑齐？

风觉得这事越来越荒谬了。

森峤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别乱跑。”

哄小孩似的语气让风撇了撇嘴，很是不满，好像森峤笃定了她就一定会惹麻烦似的。怎么可能？她又不是麻烦成精……

嗡——轰——

储藏室一侧的墙壁突然被风给按开了。

风：“？？？”

她只是因为不爽，随手戳了下墙上的那张标示图而已啊？结果那标示图的右下角居然凹下去一块？这竟是个隐藏按钮？

风目瞪口呆，一时心虚起来，探头朝那黑漆漆的房间里看了眼。

身后罩下高大的影子，森峤从背后伸手揽住风的脖子，一手在她嘴唇上捏了一下：“我刚说了什么？”

风：“……”

风指了指里头：“会不会是藏了什么关键东西？会是个密室吗？那我不是立功了？”

森峤叹气，将风挡在身后：“我去看看，你别动。”

他打开通讯器上的电筒，房间里很安静，只隐约能看见有什么东西在反光。

他走进几步，用电筒光上下左右晃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风已扯着他的衣摆一起进来了。可能是走到了感应范围里，头顶的灯突然自动亮了，动静挺大，吓了风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