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敢狗狗不怕困难(132)
暑假,他的手意外受伤了。
整个乐队筹备了很久的双节晚会,得知这个消息,众人焦急到不行。
“对了,你那个室友,叫常什么来着。”他望向施梦,“你之前不是说她会弹吉他吗,我也是吉他转的贝斯,要不让她来试试?”
他当然记得常洛灵的名字,还很幼稚地在纸上写过很多遍。
双节晚会如期而至,他坐在台下,昂头望去。
她站在原本属于他的位置上,在舞台上是那么的肆意张扬,好像天生就属于这里。
舞台走红后,何境主动邀请他一起参加采访。
他本来拒绝了,但想到她也在,最终改了口。
那是他们第一次互相见面。
她终于认认真真看向他,那双可爱的圆眼睛里,盛着一个他,还有一点疑惑和紧张。
他觉得自己应该表现得帅气点,或者绅士点,但他也很紧张,下意识抬手摸了下她的头发,软软的,像什么小动物的毛发。
然后,果不其然被讨厌了。
这无疑是个糟糕透顶的开始,而且,这种糟糕也确实一直延续下去了。
他总想在她面前表现自己,总想耍酷装作没那么在意她,但最后,全部适得其反。
何境告诉他,她喜欢上了所谓的校草。
他见过那个人,以他严苛的审美也不得不承认,那人长得还凑合。
但知道这件事后,他突然觉得那人长得真丑,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要是他早些说出口,她是不是就不会喜欢上那个丑八怪?
当何境又告诉他,她是从大二开学开始喜欢时,他懊悔到无以复加。
他错过了整整一年的机会。
无数次,无数次当她笑着经过他身边时,如果他开口说句“同学你好”,事情可能就会不一样。
当他知道她有喜欢的人后,一切好像就开始失控了。
昨天,他和那人狭路相逢。
已经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又或者彼此都对对方恨之入骨,同时挥了拳。
那是他有生以来,打得最酣畅淋漓、毫无保留的一架,有多喜欢,下的手就有多狠。
估计那家伙也一样。
这不仅是一场争斗,也是进攻的号角,彼此都挑明了意图,他不会再退缩。
然后,收获了意料之中的失败。
曲子弹到最后一段。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她时弹的曲子,那时候,他的技术还很生疏,而现在,他已经能流畅弹完整曲。
其实,那个下午他的心情很不好。和何境的吉他比赛输了,他被迫第一次拿起贝斯。
他磕磕绊绊弹了一下午,结束时,臭着一张脸出门。
暮色中,她突然闯进他眼眸,是那个昏沉午后,唯一的亮色。
最后一次拨弦落下,唐宥拿着自己的贝斯,离开了排练室。
他不会再弹贝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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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义平的这次归国无声无息,就像他上次办完离婚当天出国时一样。
那时候谢宜铭觉得,自己既然选择了跟父亲,多少尽点父子情谊,于是在当晚给他打了通电话。
没人接,后来才知道,彼时他已经坐上了飞机。
周末,谢宜铭惯例回家住,抱着两只小狗在沙发上看电影。
是部动画电影,他不爱看,但是选片时,两个小家伙冲到屏幕前,对着海报上的小狗叫个不停,他只得妥协。
百无聊赖地看到一半时,门忽然开了,他下意识以为家里闯了小偷,正琢磨着拿什么防身时,便看到了父亲的那张脸。
“哟。”谢义平的脚步顿了一下,“怎么多了只小杂种。”
“领养的。”谢宜铭本能地将谢谢抱紧了些。
这套别墅之前多少也算是他们三口人的家,然而绝大部分时间,住在这里的只有谢宜铭和小博美。
两人各自的房产很多,虽说是共同财产,但一早划分清楚,离婚时谁也没占谁便宜。
谢义平大部分时候住在他的女友家,或者把女友带去别的房子里,这是谢宜铭唯一欣赏他的一点,至少他很少当面看到父亲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但如果他知道,谢义平把他当时未成年的儿子也看作了对手,他或许就不会这么想了。
这次,也不知是谢义平还没交上新女友,又或者是把对方暂留在了大洋彼岸,不愿独对空房的他,终于想起了这处。
他随意在沙发上落了座,小博美明明不是第一次见他,但仍然吓得狂吠,一阵风般卷到了另一侧,和谢谢窝在一起。
“这个小畜生,每次见它都鬼喊鬼叫。”谢义平嫌弃地看它跑远。
谢宜铭伸长手臂,安抚着小博美,嘴里开门见山道:“爸,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不出意外的话,我应该是最后一次回国了。”知道他不会主动服侍自己,谢义平自觉地拿出杯子,给自己倒上一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