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惹(97)
阮蓓应道:“我是来还徐爵兴钱的,之前和严怡上他家吃饭,不小心滑了一跤,碰碎花瓶。得知楚勋已替我还掉,这就走了!”
碰碎花瓶……梁笙睇着她娉婷姿貌,他干爹的嗜好他是知道的。
但这可是梁笙他亲妹。
江滩一片繁花似海,真是多纯粹的也能情不得已陷染泥淖,只怪自己没早发现小蓓来申城。
他瑞叶眼敛起,却又想到楚勋那活阎王,语气顿时不好。
生冷质问:“你跟姓楚的还在一起?他有哪里值得你喜欢他?世界上的男人并非这一个,贪他皮相也得先想想保命。他水深得很,何止枫帮,几次霓人的案子跟他都有牵扯,没谁知道他背地里搞的猫腻,危险莫测。别怪我没提醒你,跟着他小心把自己坑进去了!”
他尚没把阮蓓的事告诉梁泰,那老货最近带着官太太去泰国旅居了。若是知道小蓓攀上楚勋,绝不会想着劝阻,而是琢磨怎么利用她从楚勋身上捞足够好处。
在梁笙心里,梁泰和阮雪青都是自私自利的,没资格也没必要给他们掺和。但他是小蓓的亲哥,可不能看她被楚勋那阎王哄瞒。即便学校里随便朴实男学生,都好过跟楚勋那官门前贵的满腹心眼。
阮蓓下意识竟怕提起这个,急忙地为楚勋辩解,蹙眉凶道:“梁笙你在说什么?上次你已经坑过他了,该调查的委局都查得达根知底,他清白一生意人,这次可别再栽赃他。你说的两次我都在场,难道也要拖累我不成吗?我的事不用你管,你管好你自己。”
说着气哼哼拉过琛丽进电梯。
这位梁大少和楚二爷,手段各有各的厉害。琛丽惊诧于阮蓓的强硬态度,真是对楚二爷也能娇蛮,对梁少也敢颐气指使,厉害哦我同桌。
边走边帮腔道:“就是。楚勋他还为工会活动馆捐资赠物呢,他怎么能是坏蛋。”
电梯门关上,梁笙气得重重抿了口烟。
旁边小弟嗫嚅道:“早上看见董铭虹往蓝鹤路一套公寓抬东西,打听了下是楚二爷新租的。梁哥看……这事难道就算了?”
哼,梁笙折断烟,心里绞了楚勋的念头都有。
“怎么可能,我跟姓楚的势不两立!”一次霓报社副主编的枪]杀,他车开在附近;一次手指恰好符合霓人线索,能有这么巧的事?
说着,走去了干爹办公室。
电梯到楼下,阮蓓问琛丽,是不是她告诉楚勋自己欠徐爵兴钱的事儿。
琛丽瞒不住,只好从实招来:“早上他开一辆大吉普,堵在我出门的路上,问你欠了谁的钱。我磨叽说不了解,他就要挟我,如果不说清楚,我爸批场馆、我哥留学的事儿都别想有着落。天耶,没想到他是个这么卑鄙、不折手段的人。但你也知道他本事的厉害嘛,我、我就只好照实说了。再则看,他如此紧张你,没准你几时就成楚太太了,他的和你的还不是都一样?”
听得阮蓓诧然,佯作不在意:“胡说,谁要成他楚太太了,我可没准备。”
琛丽瞄了眼她纤娜的身段:“虚伪呀就,你都和他那个过了,都见你揉胸,起不来上课,几次请假了你数数?‘阮阮’上下哪都写着快当楚太太呢,听说他们那种前贵望门,结婚还要上族谱的,楚阮氏,年十九,粤籍生女子也……”
琛丽摇晃着脑袋,文绉绉起来,偏逮住阮蓓的痛点说,说完就往大街上的人群里跑。
昨晚楚勋铯气凛然地纵情,把最后抵在阮蓓丰雪释放,许是那清濯发涩,她花晕敏感嫣红。阮蓓上午坐在座位,只不自觉揉了下,竟然这都能被琛丽捕见。
还拿昵称取笑人,听得阮蓓脸颊羞烫,凝眉气恼扑过来:“再说哎,琛丽你不害臊,快给我打住……”
下午放学,她就打电话去楚勋镀美公司的办公室问。响了许久没人接,他场子那么多个,她也不晓得他在何处忙,遂作罢。
路上在报刊亭顺手买了几份报纸。
阮蓓回应的那篇投稿,周日晚报上刊出了。因着她的笔名正值风口浪尖,又是个争议点大的新人,报社收了稿件速度就给发表。
阮蓓翻了翻,果然又是几篇守旧派的继续抨击。
大概她的行文犀利细腻,风格独树一帜,表达的立意又与旧派相左,且又恰是赶在时候,便被拿来树典型了。
理由则变更为:没想到现在的女学生变得这般放肆大胆,前辈的话也敢针砭反驳。说陈贝蒂此女,仗着会点文字花样,玩弄辞藻迷惑人;强词夺理,离经叛道,傲慢无礼,不知背后何许人也,兴许自己便是舞池常客,诸如此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