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风惊扰我(95)
阿宇不奇怪,只要关俊良不在,关海就散漫得像个花花公子,最近还烫了一头卷发,看起来更渣了。
“关总最近去画室了吗?”
“去了,照旧带了幅画回来。”
关总的这个秘密,目前只有阿宇和王峰两个人知道,准确点说第一个知道的人是阿宇,然后他让王峰私下查的。
“宇哥,我这边有点咱姐的新情况。”
阿宇立马坐正,“你说。”
“我那个亲戚帮我找到了当年在化城粮库工作过的一个职工,电话我发你,过段时间有空的话你可以去一趟。”
“好,你现在就发。”
祝蔚实习的时候两人一起出差,忙完给她送上高铁后,阿宇抽空回了一趟化城,时间紧,几乎没打听到什么有用信息,当年的化城粮库在经历时代变迁后进行了改革,原来的职工要么退休,要么早就不在了,所以打听起来有点麻烦,公司这边事情又多,他只待了两个小时便匆匆回去。
直到前段时间王峰帮忙找到化城的一个远房亲戚,打听到当年的一点消息,步澜死了......在一个冬天的雪夜,被人在粮库奸/杀,嫌犯至今没找到。
挂断电话,阿宇下车,朝前面路口一个冒着热气的摊位走去。
......
外面从下午开始阴天,屋里没开灯,祝蔚一觉醒来有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
没等她完全清醒,阿宇开门回来,手里捏着一个纸袋。
“祝蔚。”
“嗯?”
“下来。”
祝蔚捋捋头发,下楼走到阿宇跟前,看他眼神不对才忽然意识到自己穿的是吊带......睡热了,毛衣顺手脱掉,忘了穿。
吊带也没什么,又不是真空,只是胸口有点低,一道深沟若隐若现,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是她在阿宇面前穿得最少的一次。
“干嘛?”
“给你买了栗子。”
祝蔚接过,热乎乎还烫手呢。
阿宇又把栗子拿回去,“我给你剥,坐下,跟你说点事。”
两人饶有默契地坐到地毯上,围着茶几,袋口敞开,栗子的香气扑鼻而来,像地瓜一样,简直是冬天的标配。
阿宇扯张湿巾擦擦手,捏一个开始剥,“阿姨到家了吗?”
“不知道,没问。”
阿宇看出来她们母女不亲近,栗子剥好一个,递到祝蔚嘴边,她没张嘴,而是接过去自己吃。
“你之前给我看的那张粮库的合照,里面的人你认识几个?”
阿宇是想问问里面有没有步澜......
“就见过一个李斌,还是你带我去参加葬礼那次见过一面。”
祝蔚反问,“郑叔还在你那上班吗?”
“在。”
“没惹过什么事儿吧?”
“为什么这么问?”
祝蔚盯着阿宇手背上的青筋,说:“相册里那个和他长得像的人,他不是化城粮库的职工嘛,我妈说有一年粮库出事,一个刚参加工作没多久的小姑娘被奸/杀,他就是嫌疑人,但是后来因为有人作证,洗脱嫌疑给放了。”
阿宇剥栗子的手停下,“确定吗?”
“我妈是这么说的,我姥爷退休前也在粮库当过领导,偶尔有工人去家里吃饭,李斌和那个姓董的也去过。”
听祝女士说完之后,祝蔚想,左右不是一个人,就没和阿宇详细说。
“你妈还说什么了?有关那张照片。”
“没了。”
阿宇点点头,祝蔚说的和王伟帮他查的高度重合,应该就是步澜当年的遭遇。
虽然他已经不记得这个姐姐长什么样了,但姐弟一场,他想查清楚这件事。
“你要问什么吗?我帮你问一下。”
阿宇把剥好的栗子放到纸巾上,想了想,“那个先等等,我有私人问题想问你。”
预感不好,祝蔚的身子慢慢往后撤,阿宇要是问她当初为什么不告而别?她该怎么说?实话实说可不行......
“在广州这一年多,过得好吗?”
阿宇这个不算问题的问句让祝蔚听得鼻子发酸,她看向别处转移注意力,“还不错。”
“做什么工作?”
“在一家电商公司上班,做运营。”
祝蔚不得不承认,阿宇对她的影响渗进了方方面面,总在思考时不经意想,如果是阿宇,他会怎么做。
最开始祝蔚并没注意,直到有一天同事说,“蔚蔚,我发现你总是很理智欸,一点也不像个应届生。”
“赚得多吗?”
“自己花够了。”
这些年习惯节俭生活,自己赚钱后才稍微好一点。
“前段时间卿松结婚还问起你,他说你不但不理他,连秦理的信息你也不回。”
二哥三哥和阿宇属于连带关系,祝蔚只要看到他俩的信息就会想阿宇,所以只能逼迫自己视而不见,连朋友圈都屏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