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风惊扰我(65)
没等祝蔚回什么,阿宇拿过她的背包,背到自己身上,又把她拽到自己前面,跟随检票队伍往前走。
上车找到座位,阿宇把背包放到行李架,又从自己的双肩包里掏出两瓶矿泉水,递给祝蔚一瓶,“两小时到。”
“谢谢。”
祝蔚喝了几口水,座椅调整到舒服角度,插上耳机听歌,乘客陆陆续续上车,推着或大或小的行李箱,阿宇旁边有个女孩儿拎的行李箱太大,她一脸难为地左右看看,阿宇起身接过去,帮她放到上面。
“谢谢。”
“没事。”
这一“谢”不要紧,身旁人陆续投来需要帮助的目光,阿宇耐心帮他们一一放好才坐回去,扭头看见祝蔚正在闭眼听歌,完全和他两个状态。
新一年的第一天,天朗气清,窗外阳光照在祝蔚脸上,白嫩的肌肤好似浸在水中明媚闪耀的水蜜桃,就连路过的人都忍不住看上一眼。
“听什么?”
音乐声盖过阿宇的说话声,祝蔚感觉有人说话,又不太确定,睁眼看见阿宇正看着她,原话又重复一遍。
“你要听吗?”祝蔚摘下一边耳机递给阿宇,他接过去,耳机线被拉高,塞进他耳朵。
是首纯净的钢琴曲,很符合外面的天气氛围,阿宇倚着靠背,神思飘远。
刚听了二十秒不到,音乐声暂停,一个电话进来,祝蔚看了眼,是关海的号码,虽然没存通讯录,但之前接过一次,记得尾号。
挂掉后音乐声继续,可关海马上又打过来,祝蔚叹了口气,正犹豫的时候耳机里忽然传来一声“喂。”
?!
“喂,你谁啊?我找祝蔚。”
“我是阿宇。”
“噢~阿宇啊,你怎么和蔚蔚在一起?”
“出差。”
“蔚蔚上厕所了吗?”
“在睡觉。”
阿宇始终一个语调,平静,但冷漠。
关海那边说晚点再打,然后就挂了。
音乐声继续,阿宇闭上眼睛。
之前他的警告犹在耳边,祝蔚只好当什么也没发生......
列车飞驰,两边风景飞速倒退,时间在睡眠中总是过得很快,祝蔚睡得迷迷糊糊,头跟着列车摇晃了下,忽然感觉有只手擎着她一侧脸颊,后知后觉自己正躺在阿宇肩上,而他在看手机。
不是刚躺过去,是一直躺着......
察觉肩膀一轻,阿宇转头,“醒了?”
“......嗯。”
祝蔚坐直,头发却像知晓主人心意一样,还粘在阿宇的羽绒服上面,妖娆般舞动不停......
“静电。”阿宇帮她捋回去,手机放兜里,他晃晃胳膊,起身向车厢一头走。
长时间久坐不动,需要站一会儿缓解缓解。
车上广播开始播报,下一站是终点站,乘客听见后开始收拾东西,而祝蔚还回味躺在阿宇肩膀的感觉,宽阔舒坦,晒太阳的最佳位置。
......
中午十二点半,两人从西站打车到阿宇事先定好的酒店,在中央大街附近。
一下车,祝蔚就感到刺骨的寒意,但也是这股寒意拉扯出心底的乡愁,她才意识到自己回家了。
在离酒店四公里的地方,祝女士可能正在家里做午饭......
要回去看看吗?阿宇通知出差的时候她就在想这个问题,到现在还没决定。
刷完身份证,回房间放东西,两人的房间都是大床房,房间号相邻。
在门口分开时,阿宇说:“等我电话,一会儿出去吃午饭。”
“嗯。”
两小时的车程并不长,祝蔚没感觉累,毕竟睡了一路......进屋把双肩包放到椅子上,她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向外望。
干枯的树枝,巴洛克风格的建筑,屋檐下打盹的鸽子,街边随处可见的冰雕和雪雕,还有橱窗里摆放的红酒和大列巴,裹着厚厚羽绒服的人们在冰天雪地里穿行,习惯了寒冷,便不足为惧,日子不会因为冬季来临而止步不前。
虽说同为东北城市,可哈尔滨和沈阳给祝蔚的感觉却完全不同,前者虽说生活了很多年,但她抗拒回来,后者待得时间最短,她却不舍离开。
其实祝蔚心里清楚,和地方没关系,全在人身上。
待了一会儿,阿宇过来敲门,祝蔚直接拿上房卡开门出去。
“想吃什么?”
“都行。”
“本地人有什么推荐?”
祝蔚一愣,她差点忘了阿宇是知道她家在这的......
见她不吱声,阿宇说:“下午没事,你要不要回家看看?”
“可以吗?”
阿宇笑笑,“你是给我当助理,不是卖身给我。”
对哦......
祝蔚想起大一那年暑假回来,和高中同学在中央大街吃过一家好吃的杭州菜。
“有家还不错,带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