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风惊扰我(115)
......
从小区地下停车场进去,再到停好车,祝蔚发现阿宇简直跟回自己家一样熟悉。
“我以前经常来,赵哥买了两个车位,一个他用,一个我用。”
怪不得他连找都不找,跟业主一样直奔停车位去。
从地下坐电梯上楼,祝蔚盯着那扇熟悉又陌生的房门,脚步迟疑,脑子里一直闪现赵敬淳死时的画面,还有那一晚梦里他一直在说同样的话,只是没有声音。
所以,他到底想告诉祝蔚什么?
阿宇知道她有点不舒服,走到门前,输入密码,打开后先进去,转了一圈又出来。
“没事,我在。”
“嗯。”
祝蔚听到阿宇这句话,顿时心头清明许多。
那次来吃饭,也没心思参观这里,祝蔚小心翼翼往里走,看见墙上开关,一下子想到那个女邻居,她明明对赵敬淳家很熟悉,却又跟警察说只是普通的邻里关系......
这个房子三室两厅,一百多平,祝蔚跟着阿宇走到向阳一侧主卧,里面的一切好像都静止了,摊开的被子,床头的水杯,打开的纸巾盒......
“一会儿秦理和卿松过来送纸箱,把该打包的打包,该扔的扔。”
“嗯。”
祝蔚退出主卧,走去客厅。
皮质的沙发上面落了一层灰,茶几上有一只不知是玻璃还是什么材质的茶杯,很漂亮,不过里面的茶叶变得干巴巴,生命力随这间房子的主人一同去了。
顺着遥控器,祝蔚看向电视机,这台电视大得离谱,靠阳台那侧的书架上摆满了书,她走过去上下浏览一圈,都是些企业管理、营销之类的。
祝蔚真心觉得这些书只是摆摆样子,用来增加这位企业家的表面深度,在她看来赵敬淳根本不像平时会看书的人,他和阿宇一样,一身本领都是从“社会大学”里学来的。
祝蔚浏览的视线忽然停在一尊佛像上,材质好像石头,具体什么石不清楚,尺寸不大,也就十厘米高的样子,目光从佛像往下一格,她看见一本黑色封皮的书,这本书......有点奇怪,怎么中间破了一个洞?
“阿宇!”
祝蔚叫了声,同时打开黑漆漆的封面。
“怎么了?”
阿宇跑过来,和祝蔚一起愣住了。
封面的洞贯穿了整本书,而洞里有个球面形状的东西,祝蔚和阿宇对视一眼后异口同声,“摄像头?”
“你来。”祝蔚让出位置,她觉得阿宇弄会保险一点。
阿宇慢慢把书拿起来,由侧面往里看,一根黑线从书架的木板穿过去,连接书架背面的电源,而摄像头正处于开机状态。
祝蔚看着那尊佛像,“他信佛吗?”
“不信。”
“那这里怎么摆了尊佛像呢?”
“生意人喜欢这些吧,求财求心安。”
也对,祝蔚在广州见惯了,东北因为相对少一些,反而有点意外,就像恰西,从收银台到办公室,没有一处摆类似这种的,甚至连财神爷都没有。
“你不知道他家有监控吗?”
阿宇摇头,“不知道,赵哥没说过。”
“连你都不知道,是不是别人也不知道?”
阿宇没回应,而是盯着摄影头仔细看了看,说:“如果里面内存够大,说不定能将他去世那天的画面保留下来。”
祝蔚有点紧张,她瞟了一眼门口,那扇门关得紧紧的,但她却有种随时会被人破门而入的感觉。
阿宇把摄影头放回去,掏出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祝蔚不知道他在打给谁,只能站在一旁安静听着。
“喂,栖鸣,在忙吗?”
“有事找你帮忙。”
“好,我等你。”
电话挂断,阿宇说:“我找朋友帮忙看看能不能解锁赵哥的手机,一般家用摄像头的云视频存储在手机app里就能看。”
“什么朋友?修手机的吗?”
“你见过。”
祝蔚使劲回想,也不记得见过这样的人。
阿宇笑了声,“是警察,不是修手机的。”
“不记得......”
“你实习的时候,有次我出差回来在停车场出口等你,说有个朋友路过找我,就是他,叫左栖鸣。”
祝蔚想起来是有位穿警服的,“啊,他呀。”
门口传来敲门声,阿宇看了祝蔚一眼,“把摄像头放回去,这件事不能和别人说。”
“嗯。”
阿宇去开门,是卿松和秦理来了,两人手里拿着几个纸箱,见阿宇没换鞋,直接进来。
祝蔚把纸箱接过去,“先从主卧收拾吧。”
秦理跟她往里走。
门口,卿松拉住阿宇,小声说:“我俩刚才进小区的时候听见前面一个大姐说什么人死了,她以后没钱赚了,好好的活就这么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