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主能处,有事真上+番外(6)
没到几秒钟,就有个佣人小跑着过来,躬着身子,等吩咐。
晋准看了眼时间,吩咐:“看着他,冰块没化完,不许他起来。”
佣人瞥宋然一眼,心下不忍,但还是硬着头皮答应:“是,晋少爷。”
晋少爷是少爷的跟班,他的意思就是少爷的意思。
宋年才是这个家里正经的主人。
晋准伸了个懒腰,揉捏着后脖颈,往客房走。
空旷的客厅里只剩宋然和负责看着他的佣人。
一个沉默麻木,连声痛都不喊。
一个心生不忍,连看都不敢看。
宋然直挺挺的跪着,膝盖不停渗血,与冰水混合。
这点痛算不了什么,迟早有一天他会爬到宋年头上,他加诸在他身上的痛苦,他会百倍,千倍的还给他。
佣人抬头看了眼时间,客厅悬挂着的高级石英钟,指针滴答滴答的转动着。
正正好好,凌晨一点三十分。
与此同时,尹家别墅。
院内设计典雅,或浓或淡的绿意相得益彰,二楼正中央的房间里装修是通体的淡雅白色,温柔清淡。
房间内设有实时显示温度,湿度,氧气含量的刻度表。
力求达到最舒适的居住环境。
床上躺着的少女睡相极佳,温柔清丽,鹅蛋脸,细弯眉,浓密乌黑如上好绸缎一般顺滑的长发,像点缀春天的百合花。
原本安稳睡着的人,突然蹙起细眉,睫毛颤动,盖在被子下的腿无意识的蜷曲起来,似是很痛苦,光洁的额头慢慢浮现出一层薄汗。
可她眼睛还是紧紧闭着。
床对面墙上挂着的珍珠白玉石装饰时钟,指针转动。
恰好是凌晨一点三十分。
第4章 一张脸
宋然像是感觉不到疼,神态平静,若非脸色苍白的像纸,唇瓣也没什么血色,佣人几乎要以为他是在教堂跪拜祈祷,才能这般平静无波。
若是痛苦的龇牙咧嘴,哀嚎不止,反倒惹人厌。
可像宋然这般隐忍着,额头上的冷汗都已经濡湿鬓边碎发了,却依旧一声不吭,配上这样一张清俊苍白的脸蛋,反倒惹人怜惜,最大程度激起女佣人身上的母性。
身为普通人,她代入自己,大概能理解少爷为何视宋然为眼中钉肉中刺。
宋然的存在对少爷这个婚生子来说本身就是莫大的耻辱和威胁。
若是自己处在这个位置,大概也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可她毕竟不是宋年,她无法想象即便是理事长对宋然那几分怜惜,从手指缝里漏出来的东西,都已经是普通人几辈子都挣不来攒不下的财富。
更何况理事长夫人娘家财力雄厚,从小也是金尊玉贵养大的,有着身为财阀之女不可磨灭的骄傲,她和理事长本就是联姻,可他却在新婚期弄出这么个私生子,那贱女人甚至与她同一天生产,这无疑是往她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宋年和宋然的生日是同一天,不过宋年比宋然早出生半个小时,所以是哥哥。
但没人会承认,在这个家里,少爷只有一位,那就是宋年。
理事长夫人也因此迁怒于宋年,每每看见他与理事长相似的眉眼,都会想起他带给自己的耻辱。
所以她对宋年也不甚亲近,疏于管教,甚至有些冷漠。
每每宋年生日这天更甚,她从未给宋年庆祝过生日,因为这一天理事长和那个贱女人联手把她钉在了耻辱柱上,让她成了整个上流社会的笑话。
即便碍于她的身份地位,没人敢当面指摘调侃,可背地里的嘲笑议论却无法避免,毕竟再有财有权,也管不住人背后那张嘴。
宋年不受母亲喜爱,因此他把这份罪责也归咎于宋然身上。
都是因为他!
佣人能理解,却无法与宋年这个高高在上,阴晴不定的少爷共情。
相反,她怜惜宋然。
他又做错了什么呢,他也没得选不是吗?
若是一个人的出身能够自主选择的话,他难道就想当私生子,出生在这样的家庭嘛?
如果能选的话,她还会在这里当一个任人差遣的佣人吗?
他也不过是牺牲品罢了,甚至还被所有人抛弃折磨。
他是无辜的啊!
他这样清瘦单薄,唇角的伤还没好,又添新伤,她怎能不怜惜,怎能无动于衷。
佣人看着宋然愈发苍白的脸色,手指不安的绞动着,
大理石地面光洁透亮,一尘不染,倒映出她和宋然交错纠缠的影子,她穿着浅灰色的套装,剪裁得体,领口是白色丝绸绢花,胸前别着银色白山茶花的胸针,头发盘的一丝不苟,精致靓丽。
她长得也不差,就是出身不好,没有一个良好的家境,若是这种时候护宋然一次,他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