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缠(186)
梅朵倒是笑笑跟她说抱歉,“他就那样的人,你别介意啊。”
桑澜初没介意也没放在心上,笑容很随和的和梅朵说着话。
梅朵其实也好奇她一连三天都来这到底想干什么,就问:“澜初,你是有话要和我们说?”
“没啊,我就是过来玩玩。”
这一次,桑澜初故意待了很久才走,比前两天加起来的时间还要长。
黄山最后不耐烦了,过来凶巴巴的轰她走了。
桑澜初没有走远,她的车停在路口,特意在等着什么。
像是算准了黄山和梅朵一定会说些什么,她等了大约三十分钟,又驱车回了头。
黄山和梅朵两人果然在办公室里说着话,一见她的人,黄山眼睛一瞪,“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桑澜初说:“哦,我忽然想起来,我掉了一个东西在你这。”
说着,她蹲下,把那只藏好的录笔音拿了出来。
“喏,就是这个。”
黄山和梅朵一怔,神色狐疑。
桑澜初拔了笔帽唰唰在他桌上的日历本上写了几个字。
她弯唇浅浅一笑,说的话也跟真的似的。
“瞧,真是笔,不用紧张。”
第139章 两个他,都是他
桑澜初的人和车再次消失在院门外,黄山和梅朵这次心里却没那么松快了。
“她刚刚是什么意思啊?”
黄山神情还有些发怔,他蹲到刚才桑澜初蹲的地方,往墙角落里看了看。
他还是怀疑,“她真把钢笔掉这儿了?”
梅朵上前把他拉起来,“算了,她要是真想知道什么,我们怕是也不能瞒多久。”
“你说她这三天天天来,是不是就是故意的?”黄山叨咕两句,“她心眼儿还挺多。”
梅朵倒是不太同意,“谁叫你们瞒着她?换作我,我比她做得还过分呢。”
黄山哼哼着嘀咕道:“你们女人就是心狠...啊!”
他被梅朵撕了耳朵...
桑澜初的车停在路口。
她把车熄了火,坐在驾驶位上盯着手里那支录音笔看。
直到手心出了点汗,她茫然又犹豫的神情才渐渐回笼。她把录音笔拧开,戴上耳机,按了笔上的播放键。
这支录笔音可以连续录音二十几个小时,耳机里刚开始只是一阵滋啦声,随后是关门声,应该是昨天下午她走后不久,黄山也走了。
时间到了今早,桑澜初按着快进键,一直到四十分钟以前,她的手停了下来。
耳机里响起黄山和梅朵的说话声。
黄山应该是被她接连三天的造访搞得十分不耐烦和一肚子的气,她一走,他就和梅朵抱怨,“这个桑澜初怎么跟牛皮糖似的啊,甩都甩不掉。”
梅朵说:“我算是看出来了,她其实就是想问周十的事,但她又不明说。我猜啊,要是咱们不和她说实话,她估计明天还得来。”
黄山没好气地说:“她以前那样坏,给周十的都是假地址,我还陪他一起去找她了,谁知道她就是随手瞎写的!现在又找他干什么?”
他似乎越说越生气,“当年她那个未婚夫还找人打我和周十,我就说嘛,总觉得那个人有点眼熟,原来七年前就见过了!我现在想想,他和桑澜初肯定是一伙儿的!”
“你别乱猜,桑澜初不是那样的人,我觉得她可能已经找了周十挺久了,或许她也挺自责的。”梅朵说。
“本来就应该怪她,要不是她,周十能被人连着打两次?一个是她的未婚夫,一个是绑她的混子,那两个人坐牢出来第一件事就是找周十报复。而桑澜初呢?她什么都不知道!我看她当大明星当得也风生水起的!”
“我才不信她心里一直记着我哥呢,我就是不想告诉她实话,让她自己猜去吧。”
梅朵叹口气,“阿山,你不觉得周十心里其实是想让桑澜初猜到他是谁么?”
黄山声音低了一些,“他那人心思重,什么都放心里又不说出来,我又猜不到。他现在是陆家的少爷了,应该不会像以前那样喜欢桑澜初了吧?”
梅朵说:“我看不一定呢......”
随后录音笔里录下来的说话声就是她折返回去,和黄山说话的声音了。
桑澜初拔了耳机,把笔恢复成原状。
她看起来很淡然,但是拧笔的时候,拧了几圈才控制住自己的手没有抖。
她握着笔的力道也很重,握得指尖都泛白了。心里百感交集,也五味杂陈。
有知道周十没有死的高兴,也有得知陆崇十明明就是他,但他就是不愿告诉她真话的一种很难以言说的酸涩。
桑澜初驱车又去了墓园。
她顶着大太阳,在墓碑前无声哭了一会儿。
“你在报复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