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太太她来自山海经(34)
邪道人眼睁睁看着那铃铛滚到自己身前,一脸懵的在铃铛和时卿之间来回转了几眼后,终于意识到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一声迟来的‘不——’几乎喊破了音,也无法阻止邪气倾泻而下,以不容躲避的气势把邪道人从头到脚围困住,不过片刻间,邪道人惨叫的声就渐渐小了。
当他开始用这种邪术害人的时候,就该做好早晚被反噬的准备。
时卿觉得很公平,徐昴说的‘世间自有公理,恶有恶报’就是这个意思。
忽然,时卿想起那晚她和徐昴漫步在空无一人的街道时他所说的话:
【当然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让他也尝尝三魂七魄被撕裂的痛苦。】
这句话当时是针对卖‘替身符’给宋锡的相士,他还帮宋锡提炼安晓的魂魄,把她镇压在神荼郁垒的神像中。
宋锡当时的口供中似乎就提起过,卖符的相士是个脸上涂抹着朱砂的人。
不会这么巧吧。
可很多要素确实重合了。
要真是这样,徐昴说的话就实现了。
他希望邪道也尝尝灵魂被撕裂的痛苦,而此时此刻,邪道人正在遭受。
徐昴算不算是——言出法随?这就有点厉害了。
时卿正出神时,就听徐嘉他们叫了一声,时卿回头看他们,张浩和三具残尸躺在地上,但徐嘉三人却凭空不见了。
而那个邪道人依旧被邪气包围着,不可能有机会脱身使坏。
那徐嘉三个大活人又怎么会突然消失呢?
看来邪道人之所以会在这里作法,除了这个地方本身阴气重之外,还有别的原因。
时卿身影一闪,以极快的速度在整个沉园内搜寻,但很可惜,什么都没有发现。
忽然,时卿的目光投向焚烧楼对面楼体的屋檐下,有一个不太起眼的蜂巢。
那蜂巢比拳头大不了多少,靠着墙壁挂在高高的屋檐下,时卿忽的冷笑:
“原来是蜂翁。”
清冽的声音说了两个字:
“南烛。”
语毕,她的指尖聚拢出金色火焰,一杆凛烈尖刃枪自她指尖火焰中延伸而出,通体金辉,长约五尺,枪身布满咒文,时卿收拢五指,枪立刻在她手中发出摄人心魄的铮鸣之声。
时卿抬手举枪,枪随心动,瞬间在时卿手中变成一张金色长弓,时卿指尖的金色火焰凝聚成箭,被她以劈风斩空之力射向那檐下蜂巢。
只听‘轰’一声,已经在那檐下安家几十年的蜂巢彻底裂开,一阵嗡嗡作响后,一只人头蜂身的妖物从天掉落,同时还有刚才消失的徐嘉三人。
他们从高耸的屋檐掉落,时卿赶忙甩出一个托举结界,三人降落的速度放缓,轻柔的落在地上。
三人全身都被包裹住一层厚厚的蜂蜡,不见口鼻,命在旦夕,时卿凝火烧蜡,蜂蜡消融之时,也是三人呼吸到新鲜空气的时候。
时卿蹲下询问:“没事吧?”
三人大口喘气,徐嘉脸上总算恢复了一些血色,头发和衣服被火烧焦了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了,时卿把他扶着坐起来后,他摇了摇头回道:
“没,没事,我怎……大嫂小心——”
原来是那蜂翁被打落还没死,调转蜂身,将尾部淬毒的尾后针射向时卿背后,徐嘉看见大惊失色提醒时已经晚了,原以为大嫂这回肯定要受伤时,只见时卿背后金光一闪,手中南烛枪再度化为长剑,将那蜂族最坚硬锋利的尾后针斩成两段。
南烛枪化成的长剑从时卿手中刺出,化作漫天金网将那蜂翁捆至时卿面前。
“饶,饶命。”
蜂翁用人脸摆出祈求的表情,模样丑得时卿直皱眉,她冷声问:
“那邪道人是帮你做事?”
蜂翁眼珠乱动,不敢答话,时卿并不在意,继续说道:
“他帮你聚阴修炼,你帮他炼制邪器,你们还真是合作无间啊。”
徐嘉三人消失的一瞬间,时卿就想明白,邪道人还有同伙,也怪这蜂翁沉不住气,若他不贪徐嘉三人的性命修炼,也不会有现在这个下场。
只能说一切皆注定,不管是人还是妖,作恶到一定程度,自有天收。
任何族群都有好有坏,蜂翁也有勤劳勇敢,以人为善的,但很明显这只不是。
时卿一把扯出他的内丹,果然如预料那般,这只蜂翁的内丹上已沾染一层厚厚的死气,妖作没作恶,害没害人,从内丹足以分辨。
“不,不要——”
蜂翁大概猜到时卿要做什么,竭尽全力的呼喊,时卿不为所动,迅速收拢五指,把这作恶蜂翁的内丹捏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