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女闹皇宫(转行做贵妻之二)(25)
徐月溶被堵得无话可说,只能不满的瞪着她。
厉穆禛看着两个女人针锋相对,半晌后才对着陆厚朴问道:“穆庭可好?你既然能够平安无事地找到这儿来,那他应该也无事了吧?”
“他……王爷没事,我把追兵都给引过来又甩开了。”陆厚朴不怎么在意地说着,目光在他和徐月溶之间来回,“那我就不妨碍两位说话了,我……”
“你先走吧。”
“何不留下听听?”
徐月溶和厉穆禛几乎是同时开口,却是完全不同的回应,两人的目光在空中对撞,徐月溶那柔和中带着隂森的挑衅,在夜色中一览无遗。
陆厚朴眨着一双大眼,圆嫩的脸蛋左瞧瞧查看看,无辜地道:“呵呵……我这真是左右为难啊。”
厉穆禛瞪了她一眼,“有什么好为难的?难道在这宫里,朕说的话还不能作数了吗?”
陆厚朴虽然很不想拆他的台,可是心里却忍不住腹诽,不把他的话当一回事,还当面唱反调的人,不就在他面前吗?
他从她的表情看出了她的意思,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若是能够把人给杀了,他早就做了,又何必让眼前这个人在他眼皮子底下闹出今日的大动静来。
徐月溶显然也是有恃无恐,呵呵轻笑,那缥缈空灵的笑声,似乎带着点怨恨,又带着点让人说不出的情绪,让人不由得背脊一凉。
陆厚朴不由自主地站到厉穆禛身边,他侧头看了一眼,便把身上的披风解下来让她披上,对于她这种表明要留下的动作只是抿着唇不再多说什么。
不想让她待在这儿,只是不想让她听见那些个龌龊肮脏事罢了,可是换个角度想,如今他还不清楚眼前这女人留有多少后手,或许让她留在自己身边,反倒更安全些。
他体贴的动作像是一根尖刺刺痛了徐月溶的眼,她如鸣咽般的轻笑着,眸光像是看着什么可笑之事一般。
“既然是帝王,又何必装什么情深样?真让人觉得恶心!”接着她不给两人开口的机会,自顾自地又道:“这些年你不是一直在查当年你母后是怎么死的吗?没错!是我下的毒,跟醉芙蓉是一样的,只不过我混了秘葯,让她上瘾的感觉不明显,且太医也检查不出有哪里不对劲,最后她的身子慢慢变得虚弱,你说,这样的死法,对一国之后来说,是不是挺讽刺的?”
厉穆禛紧绷着脸,冷然的看着眼前这个早已不复当年美貌的女人,对于她终于親口证实了这些年他一直猜测的事,他的两手忍不住攒紧成拳。
“可父皇把你关在这儿,这个充当了冷宫的地方,你所做的事,并不是没人知道。”
想起那个早已死去多年的男人,涂月溶脸色平静,彷佛那人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路人。
“是啊!他知道是谁害死了他的发妻,也知道是她——害死了我的孩子。”徐月溶的脸色瞬间变得狰狞,这件事她至今仍无法释怀。
“他不敢让那贱人死,也舍不得让我死,可是我可怜的孩儿呢?他的冤屈如何能平复?!我不服,所以我自个儿的仇恨,我自个儿报了!你瞧瞧,这不就是所谓的天理循环吗?那人让我的孩儿死于身体衰弱,那么我也让她经历差不多的死法,一报还一报,公平!”
“这不过都是你一派胡言,那时宫中的皇子除了我,就是你生的二皇子,更别说他出生的时候,我都已经将近十岁了,无论如何也没有对一个刚出生的婴孩出手的必要。”厉穆禛对于当年的事情自然也是调查过的,自然不相信她所说的“真相”。
“哼,就因为那男人自以为对我的宠爱,才为我儿惹来的杀身之祸。”徐月溶冷冽的说起她已经许久未曾提过的当年事。
很多事情然已经撕开来,那么其中脏的臭的,自然也没有必要遮掩下去了。
“我宠冠后宫,有我这个当娘的在,所生的孩儿不用多想也知道肯定荣宠加身,可是即使我没有争抢的意思,依然有人不愿让我们娘俩好过,在我生子之前,宫中就隐隐约约传着若我生下的是皇子,未来必和你相争皇上的宠爱,甚至大位,而在我生产后昏昏沉沉之际,不知是哪个产婆,又传出“此才为朕的第一子”的谣言,不过几日内,谣言甚嚣尘上,甚至连前朝百官都有耳闻,御史也因此上奏。”
想起当年那可笑之事,徐月溶的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
人总是如此的可笑,不过是一句随口之言,所有人就能够说得有模有样。
当年旧事,即使是厉穆禛也只是略有耳闻,却不知道这在当时造成了多大的影响,可如今他以一个帝王的身分再看,这其中的风起云涌、又哪里只是简单的一句“后宫生妒”可以形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