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下刚刚狂妄叫嚣的小太妹们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柳茜茜到现在都能感觉到，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

更可悲的不只是被她单方面打脸，这么多年了，二人次次针锋相对，她仍然在柳苒面前怂的抬不起头来。

就当空间死寂没一个人敢吱声的时候，狗腿子没脑子的壮着胆儿骂了起来，“那个柳苒还真的把自己当回事了？”

柳茜茜听后身子一顿，眸光毒辣的朝狗腿子身上望去。

狗腿子没有察觉到，仍然自顾自的骂着柳苒：“就算真的是柳家千金又如何？不仍然是个女表子吗？茜茜你人缘比她好多了，不用在乎这些——啊！”

话音还没落下，一个狠厉的巴掌用力甩在了她的脸上，狗腿子震惊放大瞳孔，捂着脸看向柳茜茜气得发颤的脸面。

狗腿子声音带着哭腔：“茜茜……你这是什么意思……”

柳茜茜刚刚被柳苒威胁，下了死命令。

明天属于柳茜茜的千金大小姐位置就要不在了，她甚至还要背负骂名，受尽千百万人的白眼嘲讽。

想到种种，柳茜茜愤恨的火都快要溢出来，一把子拽着狗腿子后脑勺的小揪揪：“都是因为你，一切的缘由都是因为你这个贱人！招惹谁不好，偏要招惹柳苒！”

其实她占用柳苒噱头，耀武扬威的梁子早应该结下来。

柳苒不主动戳穿，还能让她不那么难堪些。但这一次她的狗腿子公然当了导火索，挑衅柳苒的底线。害得她出尽了糗！

柳茜茜也只能把气全都撒在狗腿子身上。

“啪啪——”又是两巴掌！

狗腿子吃痛的想要推开她，没理智的吼道：“不是你说你讨厌柳苒的嘛？不是你让我们散播她的谣言吗？

我帮你，你却这样对我！？你又是什么好东西来骂我贱人？”

见她还敢反抗，柳茜茜也是急红了眼，“一个个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押着她！”

柳茜茜的小跟班们，看着她这般恼羞成怒失去理智的模样，一时间也不知所措。

看到她们不为所动，左右为难的模样，柳茜茜吼道：“妈的，一个个香奶奶限定唇釉不想要了！？”

这句话点醒了她们，柳茜茜的虚伪就算被扒了个干净，但中规中矩也是个豪门的私生女，有钱就完事儿了！

她们一个比一个急着上前钳制住狗腿子，又瞬间换上了新的面孔，陪着柳茜茜一块憎恨，殴打。

狗腿子被扇得鼻青脸肿，成了个猪头阿三的模样。

柳茜茜这才停手，甩了甩打麻的掌心：“通知一下，今天场子散了。”

尽管打她撒气又如何，柳茜茜现在整个人还是慌张的要命。因为从明天开始，就是她最怕的噩梦开端。

——

柳苒恰了恰时间，沈不渝应该还有一节晚自习。

她平日里烟瘾不大，撑死一天两根。可今天自从教训过柳茜茜那件事情后，她就是躁得慌。

赢了柳茜茜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她仍然心里不痛快。巴不得害她的人都去死。

心中无聊得想着这些不切实际的事情，叼着烟，在天台的栏杆上趴着。

寒风吹得她脑仁疼，她也不想离开。任凭风浪灌入鼻腔耳喉，烟也是一根接着一根的抽。

十一月的风带着潮气，吹得柳苒眼疼。

就当她刚一转身之际，天台那块的门就打开了。

破旧的铁门发出吱呀刺耳的声音，沈不渝一身板正老实的蓝白色校服，倏然出现在她的眼帘内。

与她吊儿郎当的街溜子模样一对比，显得他又乖又斯文。

“今天下课这么早？”

还有半个小时呢。

格栅灯暗昏昏的照亮在柳苒身上，手边被风肆意吹起的烟雾，缭绕住她的那股颓靡劲儿。

柳苒飘忽不定的眸子弯了弯，哑着嗓子：“过来。”

沈不渝很听话，仍旧背着那个洗到发白的黑色书包，缓步坚定的朝她走来。

典雅清峻的气度，以及那张怎么看都看不腻的冷隽脸庞，让柳苒一度着迷，舍不得挪开视线。

似乎是找到依靠般跳到他的身上，又坏心眼的冲沈不渝吐了一口烟圈

她记得九年义务教育第二阶段的时候，当初和那几个混小子一起鬼迷心窍的抽了人生中的第一口烟。

她吸猛了，呛得不行。

所以想看沈不渝闻到烟味，会不会像她当时那样，呛个不停，又想不间断的抽下去。

结果，烟雾绕的沈不渝神色更加冷逸，他面无表情，又肃穆的盯着柳苒搞恶作剧，一句话也不吭。

柳苒见他没动静，又主动呼了一口气，没心没肺的笑道：“好闻吗？”

香烟的尼古丁味远远覆盖住，柳苒身上久存不散的玫瑰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