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沈不渝，她好开心。

她好想见见他，心都快想碎了。

“柳苒。”

还是那么淡的语气，和那一抬头就见到的温润隽容。

柳苒恍惚住，倏然间从秋千上下来，直接扑在沈不渝的怀中。

闷着声音道：“你来了？”

沈不渝轻嗯，下意识的紧攥住她的脊背，没有像往常那样将头埋在她的她的颈窝，而是有些僵直的站着。

柳苒小声道：“你怎么来的这么快啊？”

沈不渝：“因为想见你，所以要用跑的。”

柳苒这才注意到，沈不渝的心脏起伏很大，跳得剧烈又炙热。

“你才洗好澡？”

柳苒抬眸那刻才注意到，沈不渝的额前刘海都是湿漉漉的，还好今天不是零度天，要不是沈不渝肯定要顶着一头冰渣子。

又朝沈不渝的怀里缩了缩：“你真傻，不知道吹头再来见我吗？”

沈不渝想都没想就脱口道：“你一个人在外面委屈，我怎么舍得让下你一个人。”

这一刻，柳苒破防了。

她没有哭哭啼啼，反而离开了沈不渝的怀抱。

路灯下，二人隔着一道光束的距离，柳苒站在光里，沈不渝站在暗处。

柳苒突然笑了，笑得不是以前的猖狂肆意，也不是挑逗人后的得意美艳。

她笑得像哭，却依旧很美。

“那你发毒誓，永远也不要抛下我一个人，永远永远！”柳苒说得很坚决。

路灯下的她皮肤冷白，呼出白气衬得她很可怜。

沈不渝哑着嗓子，眼睛掺着冷与决定：“我发毒誓，以后沈不渝不会抛下柳苒，要是抛下，就一辈子对你爱而不得，思而不见。”

那日仲夏骄阳，他已经栽在柳苒身上了，深陷的身体与灵魂在她身上，永远也拔不出来。

他不知道这样偷摸隐藏，处处被拘束的情感会维持多久。

但他发的这个毒誓是真的，他卑微的爱也是真的。

这个答案也让柳苒很满意，这让她更想肆无忌惮的依赖他。

二人都冷的直哈着白气，即使天很冷，但她们的心是暖和的，热量是来自真挚的年少热爱。

柳苒看着沈不渝认真的神色，又一个鬼机灵的笑出了声，“大傻瓜。”

“嗯。”

柳苒慢慢将手攀到了沈不渝的掌心，感觉到他冰冷的手一颤后，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又大胆的十指相扣。

“以后我们老了，也这样牵手。”

沈不渝没说话，就只是望着她，他将那片期待隐藏的很深很深，深到自己都快要发现不了。

柳苒也没有看他，而是牵着他的手大步大步的向前走，自顾自的遐想笑着，“以后，我的家要有一间大平层，冷色调的装修，适宜的温度，清新的空气，还有花花草草。”

“你负责洗衣做饭挣钱，我负责追剧上网吻你。从此以后，一屋两人，三餐，四季。”

“你说好不好？”柳苒轻笑，弯了弯眉眼。烟火气息甚浓，美得让人心弦乱颤。

第70章 除了你以外，还能依赖哪一个

这些简单又幸福，对未来向往的期待，不像是从柳苒口中说出来的那样真切。

明明是粗茶淡饭的口吻，却一锤一锤的抨击着沈不渝的内心，让他心脏揪疼的不行。

因为他的内心无比受谴责，他骗了小姑娘。

如果柳苒知道自己的身世……柳苒的期待与小温馨又将他再次打进下水道，再次当那个不见天日的阴沟老鼠。

他这样的人，永远也不配拥有像柳苒说的这些。

但沈不渝神色自若，倏然紧拽着柳苒，将她拥入怀中，“柳苒，对不起，对不起……我太没用了”

十八岁的少年应该心比天高，比海阔，而沈不渝却在不可理喻的身份地位面前，做了不为人知的阶下囚。

听着沈不渝的歉疚，听他一遍一遍重复着对不起三个字眼。

柳苒放下了锋芒，难得细哄：“你别说对不起。沈不渝，你就是你，你不需要对不起任何人。当然，出轨除外。”

沈不渝只知道柳苒一遍一遍的在自己的荒芜大地上撒野。

打滚的同时给自己带来了草种，带来了鸟语，带来了花香，让死气沉沉的大地上出现了阳光，出现了一丝久违的生机。

柳苒也只知道，是沈不渝救赎着自己。

—

临近分别，沈不渝与她在一个偏僻的小巷口。

见柳苒要走了，沈不渝还舍不得松开她的手，淡道：“不解释解释？”

柳苒微愣：“解释什么？”

“怎么受得委屈？”

柳苒本想狡辩着，但沈不渝太了解她了，“不准撒谎，也不可以打马虎眼。”

直接把柳苒想好的借口，硬生生的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