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爽的还是那些坚信棠岁晚的人。

两万元！！！多少个月的生活费了！

“霍总牛逼——”

听到那一道声嘶力竭的喊声，霍时川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

然后举起话筒，轻描淡写。

“是你自己明辨是非、不随波逐流的报酬。”

选择权从来都只在他们自己手里。

一念善，一念恶。

……

尤叙站在旁边听了半天，终于等到机会上场，跺了跺脚，矜持地走上台。

“那我们速战速决，签完这份协议，就将场地让给郁归老师。”

“霍氏集团近几年来一直都是我们美院最大的回馈校友，其中一教二教的所有电子设备、展览室的名家画作等等，都要感谢霍氏集团的倾力支持，才能让我们美院有了现在的美好。”

走完流程化的致辞，尤叙轻咳一声，将底下疯狂刷论坛的众人注意力拉了回来。

“现在，就让我们有请本次助学基金的资助者，棠小姐上台。”

——这还是事情闹到如今，当事人第一次露面。

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尤叙的手势而转。

霍时川就站在台边，神态郑重的伸出了手。

让棠岁晚浅浅吸了一口气，眼眸轻抬，搭上了霍时川的手。

踏上了台。

灯光明亮，将一切展露得分毫毕现。

小姑娘身穿丝绒黑裙，腰身掐得极细，花苞裙摆蓬开，露出底下纤细笔直的小腿。

那身冰肌雪骨，在灯光下似是在发着光。

她微微收着下颌，在霍时川的牵手之下，脚步轻巧走到了尤叙身边。

然后站定，转身面朝观众席。

清冷明艳的眉眼绽开一点笑意，眼角红痣似是饱沾血色的浓稠艳丽。

“大家好，我是棠岁晚。”

“很荣幸能站在这里，向大家介绍蔷薇助学基金，这一个面向成绩优异但家境普通学生的助学计划。”

追光灯打在她身上，像是镀了一层明艳光华，灼灼得令人不敢直视。

那一朵怯生生的蔷薇。

在毫无保留的爱意浇灌之下。

灿烂灼艳的完全盛开了。

刚下台，简封就将一件宽松的白色长款羽绒服披在了棠岁晚的肩头。

眉眼间满是担忧和疼惜，“冷不冷？”

会场内开了暖气，情绪又紧张又激动，棠岁晚还真没觉得冷。

但简封拿着羽绒服不知道等了她多久，棠岁晚笑眼弯弯，此时便软绵绵的往姥爷身上蹭着，“真的好冷啊，谢谢姥爷，立刻就暖和了~”

简封就高兴起来了，掩饰不住自己的笑意，“就算要漂亮，也不能忽视保暖啊。”

又亲昵的拍了拍棠岁晚的脑袋，“那我先去完成讲座了，晚晚和时川等下一起回去吃饭吗？”

霍时川应了声，“是，今天要打扰了。”

两人交错而过，目光一对，是心有所念、了如指掌。

棠岁晚没注意到他们的眉眼官司，将自己的手臂塞进羽绒服袖子中，还要去勾拉链。

手腕就被霍时川轻轻摁了摁。

“我来。”

羽绒服真的很长，一直到膝盖以下的位置。

对于霍时川来说，过于低了。

而他半点儿都没有犹豫，垂顺的西装裤面料堆叠褶皱，在人来人往的后台直接屈膝半蹲，修长指尖触碰到最下方的拉链。

卡进卡扣，顺滑的往上拉。

又整理好领口，才顺势站起。

“走吧，司机在门口，回去换身衣服去简家。”

他们两人相携离开，原本安静得仿若忙成一片的后台才轰然炸开。

“把我的胰岛素拿来——”

“这就是真夫妻吗，为什么只是穿个衣服牵个手我都激动得好像在看他们上床？”

“谁懂啊为老婆穿衣服甜哭了！”

“论坛上还有人不怕死在胡乱逼逼，说只是逢场作戏，真想把他的眼球给我拽出来看看，这他妈粉红泡泡都快淹没了叫逢场作戏？！”

嘻嘻哈哈笑闹间，有人注意到了静静坐在旁侧一个女生的不对劲。

“琦琦，你哭什么呀？”

呼啦啦围上了十几个人，满是关切，被她们安慰着，名叫琦琦的那个女生仓促扭头，想将自己落泪的脸藏起来。

嗓音也是断断续续哽咽的，“我、我刚收到了教务处的短信，说那两万元会在七个工作日内打进我的账户。”

“我爸前段时间刚出了车祸，家里的钱都拿去给他治病了，我连吃饭的钱都没了……”

这件事在她心头压了很久，深夜室友们睡着了，她还在焦虑的咬着指甲、查看各种兼职信息。

怎么也没想到，不过是失眠时随手一句发言，甚至不算维护，只是说凡事要讲证据，不是这么几张图片就能铁板钉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