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玫瑰私藏(25)
于锐达还没从能够和谢时予交谈,甚至可能把自己的事业更带上一层楼的兴奋中回过神来,乍一听这话有些茫然。
什么他的人?
谢总的人肯定不需要别人保啊。
不是,谁敢动谢总的人啊,这不是找死么。
这些话在他脑子里一个接一个的往外冒,但是在对上谢时予寒冰彻骨的视线时,他脑袋激灵一下,好像忽然就开窍了。
他说的,该不会是孟宁青吧?
孟宁青是他的人?
“我……我……”他还没想清各种所以,但嘴已经快过了大脑,可偏偏大脑一片空白。
谢时予不再多给他一个眼神,吕局那边的局还未结束。他转身,离开时路过关诗语,淡声道:“保护好艺人的安全,是一个经纪人的基本素养。要是这都做不到,该考虑考虑是否能胜任这个职位。”
关诗语再怎么反应慢,也是在社会摸爬滚打过这些年的,要是这都还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她是真的可以辞职回家结婚生孩子去了。
“对不起谢总,是我大意了。”
她说的诚恳,谢时予只是看了她一眼,没再多说,毕竟是孟宁青的经纪人,多少留了几分面子。
关诗语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那股一直憋着的气才吐了出来。她自问也见过无数人,也不是没见过什么权贵,可这还是第一次在人发火、还不是对着自己发火的时候,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
她开始有点怀疑,他们的关系真的只是如孟宁青说的那样么?就能让素来温和息怒都不行于色的男人这样?
还是说,这就是大佬的强烈占有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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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宁青气呼呼的才走到停车场,李闻远大概是收到了通知,便迎过来接她。
她坐在车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把心口中的那股气散去。随后才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要在这傻乎乎的等?
他让自己等,就要这么听话么?
孟宁青有些懊恼,正想开门离开,车门的另一侧便被人从外门打开。
随后淡淡地酒气传来,不难闻,和他身上神秘的迷迭香味混在一起,竟有着相得益彰难得的和谐。
她不说话,甚至不想转头看他。
谢时予也没开口,上了车之后便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这种酒局大多难以脱身,后半程喝了不少,他这会儿有些头疼。
闭着眼睛,其他感官便变得更加灵敏。他讨厌自己身上的酒味,但旁边有个会自动散发香气的玫瑰,两个人的味道在狭小的车厢中融合着,将他讨厌的味道中和了些。
这个味道真是霸道,就像是她这个人一样,渐渐地占据了全部的上风,鼻息间只有清淡的玫瑰花香和清甜的果香味萦绕,再也闻不到别的。
他的喉咙忽然有些发干。
今天这人真是安静,连布料摩挲皮质座椅的声音都没有。
他抬手,仍未睁开眼睛,却准确无误的抓住了孟宁青的手。
孟宁青正在自己一个人生气,突然这么一下,她想都没想的就把手抽走。
他再抓,她便再抽走。
就这样来来回回不知道多少次后,孟宁青忽然觉得无聊,便由着他。也不知道谢时予为什么会乐此不疲的做这种无聊的事,他大概是真的醉了。
谢时予就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掌中,她的手并不算小,可谢时予却仍能将她的手完全包裹住,随后轻捏着她的手指玩着。
快到澜汀公馆时,谢时予那股劲散去,睁开眼便看到了一顶极其标志的后脑勺。他后脑勺说:“以前不知道,你还有这样的身手。”
“你不知道的多着呢。”孟宁青以为自己那股气被压了下去,可是狗男人忽然诈尸,她一开口就仍不自觉带上了怒气,“所以你以后少惹我。”
于锐达在地上打滚的画面在脑海里闪了闪,谢时予沉默着,没说话。
过了几秒后才又问:“怎么会去学这些?”
孟宁青从善如流道:“我兴趣广泛。”
她话说的阴阳怪气,带着股气人的劲儿。说完后,自己都有些茫然,她到底在生什么气?
他们明明只是简单的那种关系啊。
谢时予淡垂着眼睫,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她的手指。她的手很白,指如削葱根,玩着玩着才发现,她的掌心很红。
这是打人打的。
他把她的手翻过来,掌心向上,红彤彤一片。
谢时予觉得又是好笑又有点无奈,她总是这样,敌损一千自损八,哪怕两败俱伤你死我活,也不能吃了亏受了委屈。
“手疼么?”
孟宁青还没想明白自己到底为什么会生气,对啊,她为什么要生气呢?
生气会变丑的。
“疼啊。”孟宁青终于不再只给他一个后脑勺,语气间带着自己都没发现的娇嗔,“可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