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雾从来没穿过这种风格的衣裤，总觉得这种风格太过**，不适合她，可眼下别无选择，遂道：“那你怎么办？”

沙莎道：“我穿工服。”

白雾笑道：“你不是说过，工服太难看，你打死也不穿吗？为了我，就这么轻易打破誓言啊？”

沙莎道：“那算什么誓言。能打破的誓言还能叫誓言吗？”

白雾听沙莎话里有话，但她不许别人打听她的私事，她也就严于律己，从不打听别人的私事，故拉着沙莎，笑道：“谢谢莎莎！莎姐最美。”

一时两人来到洗手间，在相邻的格子间里脱了衣服，沙莎把衣服裤子从隔板顶端递给白雾，自己换了厂妹制服，白雾则换上沙莎的牛仔裤和打底衣，她比沙莎高，衣服还算合身，裤子不够长，遮不住脚踝，白雾总觉得这一截露在外面的脚踝格外引人注目，都不好意思出格子间。

正在犹豫，手机突然哇哇大叫。

白雾从挂在挂钩上的睡衣口袋里掏出手机一看，打进来的人是驰明瑞。白雾如此境况之下不想接听男人的电话，便一划拉，把电话挂了。把手机放进牛仔裤口袋，拿起睡衣准备出格子时，电话又响了，来电者依然是驰明瑞。

白雾只得赶紧推门出卫生间，走到洗手台边，将电话接通。

刚出来就看到沙莎在外面等她，沙莎换了桃红色厂服，跟之前判若两人，好身材尽被遮得严严实实，面容枯槁，几乎与一般的产线妇女没什么区别，白雾一看，眼泪都快出来了，见沙莎却仍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便道：“你，你一下从厂花变成厂妹，怎么这么快就适应了？”

电话里，驰明瑞道：“什么厂花厂妹？你现在在哪呢？我这里情况不妙，你快点来老板办公室开会！”

沙莎打量白雾，眼中尽是怜惜羡慕，替白雾理顺头发，又扯平衣服上的褶皱，道：“人老珠黄，是既定事实，不适应能怎么样？这身衣服穿在你身上，的确比我好看。白雾，你现在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该成家了。”

白雾被沙莎这一句没来由的感叹，搅得几乎跌倒，以至于不得不扶住沙莎的胳膊，道：“我这辈子是不打算结婚的了。”

话没说完，睡衣滑落到了地上。

好巧不巧，恰在这时，玉塘风忽然走来，听到白雾这句话，直接僵在原地，挪不动脚，道：“什么？这辈子不结婚？为什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白雾一见玉塘风，就知道他是被驰明瑞差来叫她开会的，当下无心搭理他，把衣服一捞，就快步往回走，一边在电话里对驰明瑞说道：“你那到底什么情况啊？什么叫情况不妙啊？”

驰明瑞道：“我马上要回到会上去，没时间和你多说，总之你快点来吧！”

白雾无法，只得跑起来，衣裤虽紧，好在鞋子是帆布鞋，适合快跑。她见电梯停在一楼，就爬楼梯赶往六楼，把睡衣放在前台，直奔肖祺的办公室。

白雾刚一敲门，门就开了，是驰明瑞帮她开的。

白雾一踏足肖祺的办公室，就看见一屋子的人都直勾勾地看着她。除了肖祺、驰明瑞、许进厚以外，办公室里还有庄梦蝶和Selin，三个男同胞的眼神都是一样的，躲躲闪闪，想看又不好意思看。

庄梦蝶的眼神最为惊讶，好似见了八辈子的仇人一般，也怪不得她，在“魅惑力”方面，她有绝对自信，却没想到眼前无端出现一个比她更魅惑的人，一进办公室就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她岂能不敌视。

Selin一个人站在沙发的角落边，也瞪大眼睛上上下下扫了白雾几眼，在她印象中，她从未见白雾穿过这么“辣”，这么“欲”的衣服，以前没看出来白雾的身材竟然这么好，该凸的地方凸，该细的地方细，加上跑步过来，胸脯起伏，额角香汗细密，她一个女孩子都忍不住想歪了。

驰明瑞连忙指着肖祺左手边靠门的单人沙发，道：“快坐吧！”

白雾自然明白，这群人看自己眼神古怪，原因在于身上这一套古怪的衣服，这种过于引人注目的情形反倒使她有些局促，点了一下头，便坐了下来。

不料刚坐下，就发现自己对面坐着的，正是以性感撩人著称的庄梦蝶，此时她正凝视着自己，白雾本就不喜与人攀比，更无意与庄梦蝶在勾魂摄魄方面争个高低，便当没看见，自顾自缩手缩脚，屏声静气地坐了。

可惜，她不招惹别人，别人招惹她。

庄梦蝶道：“刚才听弛经理说，小白手底下有两个客户都在跟进Clock的项目。两个中间商都要求提供免费样机，是吗？”

白雾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