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雾由此怀疑，这伙人不是来谈合作的，而是来剽窃技术的！

当工厂参观大半时，白雾再次发现，章剑龙又一次落后，背对着她和华成峰，在某个工位上鬼鬼祟祟地干着什么。

由于那天白雾穿着高跟鞋，朝章剑龙走过去时，被章剑龙发现了，章剑龙慌忙收手机，白雾更加怀疑，但为了求证，她没有当即发怒，而是问章剑龙，是不是在拍照录像，并提醒章剑龙，工厂门口贴了禁止录像标志。

但章剑龙矢口否认。

白雾又问工人，工人说章剑龙的手机离他很近，看起来的确是在录像。白雾因此请章剑龙把手机拿出来，一看便知。章剑龙不肯交出手机，白雾又让华成峰停止讲解，让他带人围住章剑龙，逼他删除视频。

双方闹得很大，最后肖祺从外面赶回公司，才平息闹剧。

肖祺因为一直怀揣上市梦，对镁钛敬若神明，最终镁钛剽窃之事不了了之，镁钛不但没删偷拍的视频，反而反咬白雾一口，说白雾血口喷人，并以白雾态度恶劣为由，取消了合作，白雾由此还被肖祺逼着向镁钛道歉。

因此可以说，镁钛与白雾有解不开的梁子。

这也是为什么白雾一开始就怀疑试图取代ZEK的是镁钛，而不是其他中间商的原因。Clock项目还没开始，就碰到这么一颗硬钉子，白雾担心这个项目只怕比Jet更难百倍，不由感叹道：“真是晦气！”

气归气，但样机还得准备。

白雾电话里和渡寒澶说她准备去公司申请样机，现在心情转阴，又不想去了，便给玉塘风打电话，请他帮忙填写申请单，填好后直接去找驰明瑞签字。

玉塘风虽知这是个烫手的山芋，但想到能为雾姐分忧，他就算挨几板子也乐意。

十一台样机，总价三千多块，白雾几乎能想象得到驰明瑞看着这张单子时的那张臭脸，也能想象玉塘风被拒签的失落表情，以及他打电话回来向自己求助时不情不愿的模样。

九点刚过，白雾的手机果真响了。

但呼叫者不是玉塘风，而是驰明瑞。

白雾略感意外，等手机响了三声，便把电话接通，刚准备把手机放到耳朵边讲话，就有一个新通话打了进来，白雾一看屏幕，只见上面显示的联系人竟然是——

宣自珍！

第49章 两套

“弛经理，天星找我，我先接她的电话，等会再打给你。”

白雾捧着手机说完，没等驰明瑞答话，就在屏幕上一滑，接通了宣自珍的电话。

“珍姐，您找我？”白雾很快调整情绪，声音里带着笑意给宣自珍打招呼。

宣自珍道：“白经理，有个急事需要你帮忙。Clock项目啊，你之前不是跟得很紧，一直在问它的进度吗？这回他们有动静了。”

白雾一听，虽不似首次听渡寒澶说的那么兴奋，仍忍不住激动，道：“是嘛！他们是准备进入下一个流程，确定目标规格了吗？”

“算是吧！不过呢，客户确定目标参数，需要参考很多内容，之前我们发过去的Offer Sheet是一部分，另外就是样品。你也知道，客户不是什么产品都懂的，光看文字，哪能知道什么功能好用，什么功能不好用。”宣自珍道：“所以客户一般都会拿样品对着Offer表，把各个参数都研究透了，再决定最适合他们的规格。”

又是要样品，白雾这下高兴不起来了。

而且宣自珍要样品要得这么理直气壮，估计提出的要求会比渡寒澶更奢侈，白雾心里打鼓，走到卧室说道：“是的，是要研究。就是不知道客户有没有明确提出来，他们需要什么类型的样品，是要OPP，MPP还是HPP级别的？”

白雾这么问，是想引导宣自珍有针对性地提供样品，别像渡寒澶一样，一要就要十几个。

宣自珍道：“白经理，我刚才说了，客户现在只是做调研，也就是撒网式搜集样品，还没有具体到哪个级别，我们作为供应商，自然是有什么就提供什么。万一客户中意哪个功能，我们没有，不是增加落选的风险吗？”

这么说来，天星也要一整套样品。

这是怎么回事呢？Clock买手不会真的不分青红皂白，朝所有提供过Offer的供应商都索要一整套样品吧？

宣自珍的态度让白雾不敢刨根问底，只得侧面打听，道：“那当然，多一个型号，就多一种选择，多一份机会。珍姐，我能不能问一下，给客户提供整套样品是客户自己主动要求的，还是你们业务部提出来的？”

中间商因为搞不清终端客户的喜好，就主动送一整套样机让客户挑选，是有可能的。

宣自珍道：“不管谁提的，结果都一样。我看你的Offer Sheet上一共有十一个型号，你就一样寄两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