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逃难记(35)
我的沉默不语,眼前如玉皎皎,长相很好看,甚至我总感觉有点眼熟的人犹豫的走近了几步。
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近,我见他嘴巴刚张开要说什么,突然就被屋外的脚步声打断。
他对着我比了个禁声的手势,我原本还有些放松的身体在听到外面的声音时,顿时汗毛直竖,冷汗唰唰唰往外冒。
脚步声在我房门外停下,安静得可怕的夜里,我听到盛孟商冷冰冰喊了我一声:“大师兄。”
见我不答话,又或许他已经懒得装了,语气非常低沉,冷得能掉冰碴子,却在沉默了片刻后,突然道:“你屋里有人?”
我紧张得冷汗已经透过薄薄的一层皮肤肆意狂奔,听见他这话,我才猛的想起来老八还在这里。
“......”
我看着眼神如寒冰一般透过门扉盯着外面的老八,又不敢回答外面那个随时能拧断我脖子的盛孟商。
我如被夹在两座冰山中间的一只无辜的兔子,手心里早已急得捏了一手的汗。
透过门缝进来的风一吹,和我的心一样拔凉。
第二十章
两边寂静,门外的盛孟商不走,屋内这尊大佛也不动,我乞求的看着老八,就差跪下来求他。
老八的本像很好看,丰神如玉,搭着这身青蓝衣裳,温和如水。
那双桃花眼不显凶像,但我就是怕他,如今他不动,我也真不敢有所动作。
盛孟商似乎没什么耐心,我也不知道他突然来找我干嘛,他只是低沉着声音,语气冰冷:“开门。”
眼看盛孟商要破门而入,我双手合十不断的无声求着眼前微皱着眉,眼底莫名有丝哀伤的人。
老八看了我一眼,不过刹那,转身就变回了鸟的模样,他没说话,扑腾着翅膀飞回了鸟笼,我才松了口气,打开门皮笑肉不笑的说:“哪有什么人,这大晚上的,莫非是小师弟你眼花了?”
盛孟商狭长的眼眸眯了眯,打量了一圈屋内,没有找到人才看向早已急得满头大汗的我:“还给你。”
听盛孟商这么突然说了一句,我一愣,看向他掌心中躺着的瓷白药瓶,那是前段时间我给师妹,让她给盛孟商的,盛孟商怎么知道是我的。
如今再多的解释也是平白无力,所以我只能说:“什么,这不是我的。”
盛孟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我被他看得咽了口唾沫,他冷笑一声,将药瓶塞到我手里,道:“我有时候真搞不懂大师兄。”
我握着手中冰凉的瓷瓶,看着盛孟商转身消失在昏暗的竹林里,随即软着身子靠在了门上,呆呆看着前方,直到天边传来鸡鸣,青云宗的晨钟传来沉重的钟声,我才回到屋里。
窗边的鸟笼里已经空荡荡,那根杆子轻轻晃着,桌上只有一张信纸,沾着墨的笔。
信纸上隽秀的只有四个字,写着“有事,勿念”。
老八走了,不知道是不是生气了,还是真的有事。
这可不能怪我,青云宗没有他这一号人,要是和盛孟商遇上了,平白无故增多难事。
如今知道盛孟商身份的只有我一个人,而我也不能告诉其他人,要么害了别人,要么害了盛孟商。
唯一一个忠诚战友现在也被气跑了,沉重的担子压在我身上,压得我喘不过气。
现在重伤未愈,加之还被禁足霁月山,离仙盟大会越来越近,青云宗众人的生死,盛孟商的生死,就看这几日如何权衡利弊。
可我觉得还能在挣扎一下,虽然老八说盛孟商已经不能回头,但是万一呢。
想罢,我就吃了平时止痛的药丸,换好衣服就决定去偷苍素。
霁月山没了师父,破晓也不敢回来,我日日躺在房里半死不活,所以少了我一个是不会被人发现的,现在的困难就是如何从掌门房里把苍素偷出来。
自从通天塔里诸多妖物逃走之后,苍素剑就暂时由掌门保存,我能想到他会存放的地方,只有他屋内的密室。
虽说名为密室,但青云宗知道的人数不胜数,掌门就是占着没人能打开他的结界,才那么有恃无恐。
我从霁月山偷偷摸摸到虚空山的时候,路上也没几个人,想来都去忙仙盟大会的事情去了,没几个人把守山门,所以我算是一路无阻到达的正殿。
这段路走的颇为吃力,虚空山作为青云宗主峰,位置又高又陡。
在青云宗境内是不允许以法术代替两条腿走路的,所以我去的时候天才刚亮,到那已经艳阳高照。
我虚脱的坐在房门后的青树枝丫上,拿着叶子不断扇风,看见屋内有人影来来回回的不知道干啥,只是等了片刻,就大摇大摆的从窗户翻了进去。
我轻巧的落在地上,惬意的从桌上拿起茶壶倒了杯水喝,还没喝完,屋内正在打扫的师妹就惊叫了一声,我忙转头让她禁声,她看是我,捂着嘴巴小鸡啄米般不断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