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缺月挂疏桐+番外(56)

作者:晦朔三食

陈长安忌惮周围侍从较多,不太方便再用手势,只得将疑问憋在心里。

徐若风先开了口:“听手下来报,小友此物与醴奴有关,还请问是怎么个有关法?”

宋槐拍拍陈长安的手臂,说道:“我说一句,你学一句。”

陈长安长呼一口气,当做是认可了。

宋槐借陈长安之口,道:“缎带来自我年少时结识的一位旧友,此友与我相谈甚欢,临别时以此物相赠。而我这位旧友,便是醴奴。”

徐若风:“你既然说是旧友相赠,那也应该是情谊甚笃。缘何今日要拿它来我欢喜场做交易?”

宋槐:“少年人初出茅庐,总是需要有些名头。若能以此物换得我年少成名,也不枉我与他多年的缘分。”

陈长安一字不差地将宋槐的话复述出去,心想你与我事先未曾“串供”,口径还能如此一致,真是默契。

徐若风拿起缎带仔细查看,笑道:“不光是醴奴,还是个有见识的醴奴。这上边……还有别人的手笔吧?”

宋槐:“别人的手笔我倒看不出来,只是想问大当家的是否愿意收下此物?”

徐若风好似不在乎地又把缎带往桌上一丢,倒是把一旁的曹楠轩心疼得一哆嗦。

徐若风道:“小友,你口口声声说,你的旧友就是一位醴奴。我倒想问一问你,你知不知道醴奴到底是什么东西?”

陈长安以余光瞥向宋槐,宋槐道:“且听他说。”

徐若风捻起手中的琉璃手串,缓缓地从回忆里挖掘出一丝丝记忆:“我曾在多年前与一只有着自我思想的醴奴有一面之缘。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世上醴奴成百上千,但能再有一个如它一般的再也没有了。”

陈长安注意到宋槐在听到“成百上千”时身子一顿。

徐若风接着说道:“醴奴啊,就是畜牲。只是来得要困难些,本质上也还是供人驱使的牲口。只是我曾见过的那只不一样,它能与人交谈,甚至可以修习术法,且功力远高于我。也是因为有它做例子,这才带动了天下人炼化醴奴。你说这缎带是出自一位旧友,还是一位敢在人前自称醴奴的旧友。你可知天下醴奴,都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下,见不得光的。”

宋槐冷笑一声:“告诉他,不是还有那么一只能见光的么。”

陈长安犹疑片刻,担心会就此暴露宋槐的存在,还是照着说了。

徐若风反倒没有当真,哈哈大笑:“那只早死了几百年了,尸身还摆在九重天上呢。”

宋槐一怔,显然是很意外。陈长安注意到,宋槐的这次意外,还带了些不解。

“不过,东西是好东西,若真是天上那只醴奴的遗物,也算是我赚了。说吧,你想要什么作为酬劳,灵石,黄金,药草?”

宋槐艰难地从意外中回过神来,对陈长安道:“朝他要九乡鹿鼎。”

徐若风一歪头:“奇怪,小友年岁不大,怎么连九乡鹿鼎都知道?你不是说要用这场交易扬名么,不卖个高价,你怎么扬名?”

陈长安道:“九乡鹿鼎也是稀世珍宝,外间不知多少人想要。若我得了,还是用醴奴缎带不花一金交换而来,光这个噱头,就足以我在舆论里安身立命。”

徐若风笑:“我倒是有些喜欢你了。你叫什么名字?”

陈长安抱拳行礼:“在下常安,一介散修。”

“常安……”徐若风将这名字念叨了一遍,便挥手对下人道:“去取我的九乡鹿鼎,并放出话去,东西已经被这位小友拿去,别再惦记我这里了。”而后他又对陈长安露出意味不明的一笑:“小友,有命扬名,也得有命守。你的那位旧友若还能与你有联系,记得再来我这。”

陈长安道:“一定。”

宋槐却“哎呀”一声:“他惦记上了我,那我岂不是不能给带路的这个曹管事做东西了?”

陈长安补上一句:“一定。”就当是回答宋槐了。

欢喜场虽是交易场所,却也有客栈酒楼与烟花柳巷。宋槐与陈长安离了吟风楼,便请曹楠轩带路找了最划算点客栈歇脚。

陈长安掏出荷包,要送曹楠轩一些灵石,反被后者推了回去。

曹楠轩笑道:“常兄好气运,轻易就能讨得大当家欢心,以后必定是鸿运当头。我怎么敢要您的东西呢。”

陈长安也对他笑呵呵的:“君子一言既出,必定履行。既然答应了管事,就没有说毁约的道理。”

如此,曹楠轩只得接过,又说了几句吉祥话,便道了别。

房间里,宋槐依旧撑着伞。陈长安问道:“一直举着,先生不累么?”

宋槐作势动了动肩头:“还说呢,下次请小赵换个法器,最好能一直挂在身上。我这样举了四五天,确实累的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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