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缺月挂疏桐+番外(225)

作者:晦朔三食

宋槐突然睁眼:“清新?”

“是啊,没什么味道,我在那里待着,脑仁都不疼。”

宋槐沉思,盯着头顶的重重帷帐。

脑海中,宋槐曾意有所指地试探过江墨行:“你这段日子,没出城去过?”

江墨行给的回答是:城外又没有生意,他才不出去。

一个天天在城内闲逛的租船老板,身上也没有醴奴的气息吗?

“幼吾,你记不记得那个江墨行身上可有醴奴的味道?”

幼吾重重地摇头:“没有啊,你和陈长安身上都沾染了一些,但是他身上没有的。”

宋槐了然:“连我们都会沾染,他却不会。”

想起初见时他以认出画像上的主人而拜自己大人,还会狐疑早就家道中落的人家家中,居然会藏着他的画像吗?

原来就算是故人之后,也未必要走先人的路。

宋槐坐起身来,下地简单活动一番,将鸟笼打开。幼吾落在宋槐指尖,舒展着翅膀。

他摸着幼吾的羽毛,眼里露出兴奋的光:“哎我说,咱们打他们一个出其不意,如何?”

幼吾被挠得舒服:“什么出其不意?先生你还没休息好,不能乱跑的。”

“谁告诉你的?”

“小赵姐姐呀。”

宋槐哭笑不得:“你以后就跟着她得了,听我的还是听她的?”

幼吾答得干脆:“听你的,但是万一你又乱来,带着一身的伤,最后还不是要回到这里来受人牵制。”

“你还学会受人牵制这个词了?”宋槐总算体会到凡人遛鸟的快乐,兴致也高了起来:"还会了什么,说给主子我听听?"

幼吾迟钝地反应过来:“先生!我不是鸟!”

宋槐捏了捏幼吾的喙:“你就是只鸟。”

一番闹过,幼吾在地上蹦哒:“先生啊,你说赵家兄妹俩本事不低,你能悄没声儿地溜走吗?”

宋槐倚靠在桌边,思忖着道:“好像不能,但我不是有你吗?”

幼吾听不懂。

宋槐戳了戳幼吾额头上的红点,只一阵狂风刮过,屋里屋外门窗大开,幼吾周身被金光笼罩。

下一刻,锵锵声响彻云霄,赵岭从屋内探出头来,正看见一只金色的凤凰乘云直上。

“亲娘……”赵岭喃喃道。

宋槐俯身趴在幼吾的背上,顶着风对她道:“你低调点,小心被雷劈着!”

幼吾长唳,为自己辩驳:“凤凰能怎么低调?不是先生你说要把动静搞大点,让赵峦他不敢动你吗?”

宋槐抓着凤凰羽毛,琢磨了一阵:“啊——好像是我说的。”

赵峦低头看书,淡淡道:“凤凰是神兽,而金丝文虎只是只地兽。地兽冒充神兽,是要遭天谴的。临庭也是胆大,拿他自己的命耍着玩。"

赵岭倚靠在门框上,手指头绕着短刃:“你看他像是个会怕天谴的人么?”

“他怕不怕我不知道,但是江墨行的天谴,马上就要到了。”赵峦的声音依旧平缓。

前兆

江墨行尚躺在湖面上午睡,突然听见周围人嚷嚷着"祥瑞",忙不迭地睁眼爬起来,眼睁睁地看见青天下一只翼展数尺,尾有一丈的金翅凤凰擦着城墙飞过,消失在了城北。

江墨行惊掉了下巴,没想到有生之年竟然能见到真的凤凰,二话不说便栓了船,上岸去追着看热闹。

庐阳城内一水儿的百姓都往城南去了,宋槐肩托一只小鹦鹉,从巷子里拐出来。

荷花湖里已经没什么莲蓬可采,几条小船靠在岸边,真如江墨行所说,谁想取,自可以取走。

“如何?”宋槐问。

幼吾道:“没味道。”

“只有这里没有醴奴气息,当真是风水福地了。”宋槐冷笑,"亏我还在上头来回逛过几遭,竟然没有发觉异样。"他抬手挠了挠幼吾的颈,问道:“飞禽走兽都当过了,要不要当条鱼玩玩?”

幼吾歪头:“先生不是说化形耗费的法力太多,不会常让我变吗?”

宋槐笑:"去玩水而已。"说着,他将幼吾往水里一丢,一条金尾鲤鱼没入水中。

宋槐按住胸前激荡的灵核,靠在湖边树旁调息:“果然人老了,不经用了。”

不多时,金尾鲤鱼露出脑袋,对着宋槐张了张嘴。

宋槐会意,捻了个避水符上身,纵身一跃跳入湖里。

寻不得凤凰祥瑞的百姓陆陆续续归来,仍旧兴致高昂地谈论着方才所见。

江墨行回到船上,伸了个懒腰将船驶到湖中心,仰倒在船舱里小憩。

一阵风平浪静,湖水忽然翻滚起来,将左右无援的江墨行从船上打到船下水中。

江墨行在水中扑腾:“谁敢暗算老子?”

水下,宋槐微微一笑,伸手拉住江墨行的脚,和幼吾合力将人往水底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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