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缺月挂疏桐+番外(219)
“你胡说八道也要有个限度,我从前和你开的玩笑还少吗?”宋槐话未说完【和谐】,刺激得他连声音都变了调。
陈长安吻他的鼻尖:“先生好过分啊,明明是你先和我开玩笑,我才编了一句瞎话,这就要骂我。”
宋槐的手攥紧陈长安肩上的衣料,额头抵住他的肩喘得艰辛:“我们去屋里,去屋里。”
陈长安原地不动:“行啊。”
宋槐咬上了他的肩:“行你不带我进去?”
陈长安吃痛,按住宋槐的后腰,迫使其紧贴着自己的身体:“阿槐,叫我名字。”
“……”一个名字而已,至于费这么大周章?
宋槐想起陈长安前日说的,为了听到这个称呼,他会【和谐】到自己撑不住为止。
风从院外吹来,抬头便是青天。
在九重天上待过的宋槐实在不能容忍自己在这片天底下,大喇喇地做这种事。
看起来这个软是不服不行了。
“长安。”宋槐也不过是这几天没这么称呼过他罢了,没想到就这样被惦记上了。
陈长安依旧不动。
宋槐捶了他一拳:“你还想干什么?”
“再叫一声。”陈长安哄他。
“叫叫叫,回屋里,你进来一次我叫你一次,这样可行?”宋槐抓狂。
陈长安这才收了手,揽住他的腰往屋里走。
宋槐不经意地回头,看见门闩静静地平躺在木槽里。
“……”
敢情从一开始就不用他宋槐抵门。
他猛地停步,挣脱开陈长安的手,指着门闩质问道:“你早知道?”
陈长安狡黠地扯扯嘴角:“我放下来的。”
宋槐卷起袖子,追着陈长安满院子连踢带打。
跑了不知多久,宋槐扶着膝气喘吁吁地停下。陈长安笑着返回,俯身轻拍其背:“先生好久没跑过这么远的路了,累坏了吧?”
宋槐低着头喘的上气不接下气:“你、欠揍得很……”
陈长安笑:“到了屋里,随先生打就是了。”
宋槐直起腰,擦掉额上的汗珠:“你……怎么不……现在……让我打够。”每说一个词,他便要停下来喘上这么一大口。
陈长安上前一步,将脸凑上去:“那你打,我给你打。”
宋槐被他拽着,突然脸色变了变:“长安。”
“嗯?”陈长安心疼地擦了擦他的唇,“看你,跑着一趟,嘴都白了。”
宋槐颤抖着叹了口气,眼睛紧紧盯着陈长安,似乎在迟疑:“有件事,我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终于察觉出气氛不对的陈长安迅速敛起神色,双手托起宋槐的脸细细观察:“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宋槐皱了皱眉,好像是在把什么冲动堵回去。他又深吸一口气,勉强笑道:“我想请你,无论如何,请赵峦救我。”
说着,宋槐的口中突然喷出大口大口的鲜血,溅了陈长安一身。紧接着,他腿下撤了力气,整个人面朝陈长安的胸膛软倒下去。
宋槐在昏倒之前,只觉得眼前突然地天旋地转,耳鸣声阵阵。
他徒然地盯着陈长安骤然变色的脸,张张嘴却说不出来话。
他想说,救救我。
无论如何,救我一下。
我想活。
历劫
“啪!”幼吾用翅膀撞倒了赵峦放在高架上的琉璃瓶。
“嘭!”赵岭追着幼吾的路上,撞翻了赵峦的黑云乌木方桌。
“咣!”落地青花瓶被幼吾娇小的身躯撞碎。
赵峦坐在榻上,一手黑子一手白子对弈。
“杀鸟啦杀鸟啦杀鸟啦!”幼吾挥舞着翅膀,在宋槐的枕边转着圈地鬼哭狼嚎。
赵岭不敢越过去,只遥遥地拔剑威胁:"你过来,你过来,我不杀你。"
幼吾鸟嘴一张,脖子一伸:“你——杀——鸟——啦!!!!”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吵得宋槐不自觉地皱眉。
赵岭发现他这个变化后,忙放下堵着耳朵的双手,回身去拽赵峦:“哎你看你看,我就说这招能把他叫醒吧?”
赵峦被扯下榻,棋盘上的黑白子散落一地。他忙不迭地整理衣袖,踉踉跄跄地到了床边,俯身看去,淡淡说道:“叫醒什么?这不还没醒吗。”
赵岭叉着腰,凑近半步,指着幼吾道:“小老虎你怎么回事,嗓门不够大吗?”
幼吾原地高高蹦起:“你胡说,我的嗓门老高了!谁嫌弃我嗓门小,你让他自己来试试?”说着,她喙爪并用,从宋槐枕边攀到他的手上。
赵岭毫不掩饰嫌弃的眼神:“行啦,你真瞅见他动弹了?”
“瞅见了,真真的。”鹦鹉幼吾上下点着脑袋。
赵岭探着头又去看了看,宋槐面色苍白,和死人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