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他的神情很是冷淡，疏离冷漠地看着镜头，没有一般小孩子应有的活泼。

老爷子把相册递给姜予笙，感叹道：“斯宴长大后就不爱拍照了，只有小时候照片比较多，你想看可以翻翻看。”

姜予笙接过相册，一页一页翻过去，基本都是小时候的余斯宴，有的是父母带着他参加宴会，有的是父母带着他参加画展，或者家庭野炊。

看来他和他父母的关系好像也不错。

不过看着看着，姜予笙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这些照片里，余斯宴怎么穿的都是整整齐齐的衣服，包裹得都很严实？

父母带着他参加宴会，穿的是精致的小西装，可以理解。

但是父母带着他去野炊，即便太阳很大，天气很热，他穿的也是长袖长裤，除了脸和脖子，其他地方没有一点皮肤裸露出来。

姜予笙眨了眨眼。

小时候的余斯宴，这么怕冷啊？

又往后翻了几页，姜予笙忽然注意到，这张照片上的余斯宴大概五六岁，他在参加机器人比赛，身上穿了一件宽松的卫衣，稍稍露出了一点脖颈以下的部分，那里竟然有一道红色的印记，很像是……被人用鞭子抽出来的！

“这是怎么回事？”姜予笙心里一沉，忍不住问道。

老爷子看了一眼，并不感到惊讶，语气甚至称得上平静，“这个啊，斯宴的父母感情不好，有时候会拿孩子出气，所以斯宴小时候受过一点伤。”

姜予笙眉头立即皱了起来。

一点伤？

一点伤至于时时刻刻都穿着长袖长裤，把身体包裹得这么严实？

也许，被衣服遮盖住的地方……都是伤！

她还以为余斯宴和父母关系很好。

没想到，私下里拿孩子撒气，表面上却伪装得慈爱，又是带着孩子参加宴会，又是带着孩子参加画展，对外界展示出和睦友好的一面。

她以前在网上搜索余斯宴，也曾看到过他家庭温馨、父母友爱的传闻。

当真是虚伪至极。

“不过，”老爷子话锋一转，透着一丝冷淡的威严，“玉不琢不成器，人不磨不成才，斯宴也是因为小时候这些事情，成长到现在能独当一面。”

姜予笙奇怪地看了老人一眼，并不赞同，“如果他能选择的话，他本人并不想遭受这种事情吧？”

老爷子：“选择？”

姜予笙：“他那时候才几岁，还那么小，不敢反抗父母，也只能默默忍受了。”

不敢反抗？

老爷子听见这话，忍不住笑了出来，语气别有深意，“他有什么不敢的。”

他若是不敢能活到现在？而他的父母却……

第35章 他就是疯批坏种

没一会儿，余斯宴接完电话回来了。

姜予笙看向男人，他长了一张过于俊美的容颜，尤其是穿白衬衫的模样，身姿如玉，优雅从容，处处透着矜贵。

他是余家的掌舵人，位高权重，高不可攀，却不曾想小时候竟有过那样的经历。

父母感情不和，拿他撒气，打得他身上都是伤痕，每天只能穿着长袖长裤，虚伪地对外界展示出和睦的假象。

姜予笙虽然是被收养的，可是奶奶一直待她很好，完全把她当做了亲生孙女。

这么一对比，余斯宴的亲生父母简直恶劣到了极致。

姜予笙心境转变，看向他的眼神不禁多了一丝怜惜。

余斯宴目光与她对上，微微怔了一下。

姜予笙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被人抛弃、惨遭殴打、在暴雨里冻得瑟瑟发抖的……流浪狗？

余斯宴：？

他视线扫过去，看到书桌上的相册，瞬间明白了，啊，知道了他小时候的事情啊。

这对余斯宴来说，不是什么不能碰触的伤疤，也不值得对姜予笙隐瞒。

他只是没想到，这种事还可以让姜予笙心疼他。

有意思。

临近傍晚的时候，老爷子兴致盎然地拉着姜予笙去看他种的花。

院子里有一个巨大的玻璃花房，里面摆满了各种名贵的花，五颜六色姹紫嫣红，有些已经开了，有些还是花骨朵。

老爷子拿起浇水的喷壶，给余斯宴和姜予笙一人一个，让他们帮忙浇花。

“笙笙啊，这些花你有没有喜欢的？如果有的话，爷爷直接送给你！”

姜予笙璨然一笑，眼睛弯成了月牙，“谢谢爷爷，可是我不太会养花，还是放在您这里比较好。”

老爷子爽朗大笑，摆摆手，“你别看这些花名贵，其实生命力顽强着呢，你就该浇水的时候浇水，该修剪的时候修剪！”

姜予笙有些不好意思，“爷爷，我真的不太会养花，小时候买过一盆仙人掌，听说这是最好养的植物，结果养了没几天，还是给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