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沦陷(68)
内心蠢蠢欲动,路桑忽然冒出一股强烈的欲望,快要冲破身体——她想看他在车道上张扬恣意的模样。
路桑:想。
为了不让外婆担心,路桑跟外婆说,班里的同学约她看电影,她要出去一趟。
从小到大她就没怎么说过谎,尤其是跟家人。
所以编出那个借口时,她都不敢看外婆的眼睛,生怕露馅。
路桑从小就乖,外婆并没有怀疑,走之前还给路桑塞了零花钱,让她和同学买好吃的。
路桑亲了口外婆,迅速换好衣服出门,合上门把手的那一刻,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骗人的感觉可真不好受。
可心里又有种隐隐的兴奋感。活了快十七年了,第一次这么叛逆,那种感觉真是新奇又刺激。
小区门口停了一辆出租车,沈辞坐在后座,手臂搭在窗沿,手指夹着烟。
见路桑出来,他把烟掐灭,下车给她开门。
副驾驶是一个剪着寸头的男生,五官是锋锐凛冽的俊气,手臂也是搭在窗沿上,吞云吐雾着,跟沈辞的动作有七八分像,要不是听沈辞讲过,他和许凛是差了两岁的发小,路桑说不定会误以为俩人是亲兄弟。
路桑点头给他打招呼,许凛抬手回应了下。
车子在行驶。
许凛在打电话,里面传来嘤嘤的哭泣,那女生似乎是他女朋友,许凛刚开始还懒着声安慰,没几秒就烦了,漫不经心地敷衍,最后压着眼皮,有些烦躁地说:“女人就是麻烦。”
那女生一听更伤心了,结果换来许凛一句:分了吧。
路桑没有偷听别人打电话的癖好,可隔得这么近,又是车窗紧闭的环境,她想不听到都难,有些懊恼,没戴耳机出来。
她偏头,安安静静地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城市夜景。
忽然,毫无防备放在座椅上的手,被人轻轻碰了下。
路桑愣了下,偏头看过去。
沈辞得寸进尺地牵住她的手,指腹若有似无蹭了下她的手背。他手指根根分明,骨感冷白,把玩着她的。
小姑娘平时特别讲究,总爱擦护手霜,纤若无骨,细嫩滑腻,手感跟软玉似的,他有些爱不释手。
路桑跟触电似的,很异样的感觉,关键是还抽不回来。
少年深邃的瞳孔凝着她,脸上笑意有些痞坏,没皮没脸的,薄唇一张一翕。
没有发出声音,但路桑却读懂了。
你不一样,他说。
许凛说女人就是麻烦。
但沈辞说,你不一样。
许凛挂完电话,滑下窗,点烟,眯眸,扫了眼后视镜,很快又挪开了,也不知道有没有看到。
路桑羞囧难当,轻咬了下唇,使了点劲,才挣脱沈辞的手。
耳朵和脸颊都有些发烫。
怎么跟偷情似的。
—
北城郊区的盘上公路下新开了一家赛车俱乐部,听说是一个煤老板和朋友合资开的。
沈辞他们到达地方的时候,那群狐朋狗友已经等在车旁了。
见沈辞旁边站了个女生,都有些惊讶,往常都会带不同女伴来的许凛反倒是孤零零一个人。
他们认出路桑是上次辞哥带来一起吃火锅的女孩,都热情似火地打招呼:“辞哥好!嫂子好!”
路桑不太会应对这种场面,被喊得有些不好意思。
垂着眼睫默默地跟在沈辞旁边。
俱乐部李老板点了根烟,给旁边的人递了下眼神,兔女郎捏着烟和打火机摇曳身姿地走向沈辞。
“女朋友?”李老板视线扫了眼路桑,笑了下。
兔女郎走近的时候,沈辞右手插着裤兜,没接,连个眼神都没给。
路桑低头看见地上有颗石子,百无聊赖地想踢,估计沈辞以为她要踢到了,跟护崽似的,左手虚揽了下她的肩。
胳膊贴着路桑,靠得很近。
于无形中宣誓主权。
“朋友。”他挑了下眉,嗓音淡淡的。
李老板吸了口烟,眼神透着一股了然。
车子已经在赛车道的起点就位,整整齐齐站了一排,非常气派。
沈辞的赛车是通体的黑色,车型流畅,充满了力量感,像是暗夜中披着玄甲的战士,非常酷炫。
大家各自去更衣室拿装备,路桑也被兔女郎带去换衣服,换好在路边等待。
兔女郎端着零食饮料过来,问她要不要吃。
路桑报以温柔一笑,摇头。
“你不会说话?”
路桑拘谨地点点头。
这个兔女郎多少有些真性情,下意识惊讶的表情浮在面上,沉默半晌。
她正好无聊,没忍住和路桑多聊了几句:“妹妹,你是沈辞的同学吧?”
路桑点头。
兔女郎笑了声,似乎不信,她小声说:
“沈辞这人车技没话说,就是脾气差了点,平时总冷着一张脸,我们还是第一次见她带女孩子过来,跟许凛比起来,旱的旱死涝的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