羔羊之皮(216)
狮白银感到莫名其妙,不能理解:“你们误会了,我从没打算向你们道歉。”他抬起手,露出手背上的痕迹,这么快就起了淤青,“应该是你们向我道歉。”
关于谁向谁道歉的问题,由于双方意见始终无法达成一致,然后就顺理成章地打了起来。
原本,狮白银并不想展示自己的实力,他思来想去,只能悲伤地用泯然于众来形容,不适合拿出来显摆。纵观他的过往战绩,时而表现得像不堪入目的菜鸟,时而又像战神一般无所畏惧,就连他都无法准确评估自己目前属于什么级别的哨兵。
他没正经训练过几回,也没在屈指可数的任务中历练出什么宝贵真谛,若真严格来讲,他应该是经卢安缇一手调教的哨兵,虽然他缺乏崇高的理想,但迄今为止,他的哨兵生涯,包括他的生活、审美和见识都受卢安缇潜移默化的影响。
狮白银握紧拳头,打了就打了,打不过也不丢人,毕竟他面对的是群殴,再加上他对私斗的态度并不积极,乃至于有些消极,只能打到哪里算哪里。
虽然狮白银做好了诸多心理准备,奈何他有一个超级super级别的精神体,密斯特狼说什么也不愿意丢这个脸,强行带飞了他。
密斯特狼还把鼻头怼到狮白银的脸上,怼出一个涡,它低声哼哼警告狮白银,不要在它战无不胜的战绩上增添羞耻的一笔,在它们精神体界,实力和面子都是很重要的,一个都不能丢。
狮白银觉得自己的精神体过于英气逼人了,他点头说,嗯嗯嗯,好好好,行行行,他尽力而为,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在双方打得难解难分,看不到黎明的曙光之际,鹅长出现了。
鹅长从头到脚,从衣着打扮到飘动的发梢,整个人散发着一种令人信服的正义光芒。鹅长朝着训练场的方向徐徐走来,起初,他深感欣慰,因为如此激烈蓬勃的训练场面实属少见,然而当他走近后,才发现其实这是一场哨兵之间的寻衅私斗,和训练内容毫不沾边。
鹅长问缘由。
“鹅长,他觊觎我们!对我们居心叵测!”哨兵们纷纷控诉道,他们需要一个公正的处理。
这番话勾起了鹅长的好奇心:“他是怎么觊觎你们的?”
“他用奇怪的眼神一直盯着我们!”
“觊觎你们这群毛都没长齐的小子?”鹅长打量了一圈哨兵们,又看看狮白银,说,“不至于吧。”
“他心里想什么,这谁知道啊!”
鹅长说:“所以你们也不能胡乱揣测啊。”
众所周知,鹅长是客观讲理的,为了公平起见,现在他给狮白银一个解释的机会。
狮白银说,他这波属于飞来横祸,虽然他平常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待在训练场的某个角落里看哨兵训练,但远远没到觊觎的程度,既然哨兵们用到觊觎这么匪夷所思的词,那他就不太认可鹅长的那句话了,不是不至于,而是压根没有觊觎的必要。
狮白银表示,自己是已婚人士,对爱情忠贞不渝,和卢安缇待一起这么久,他的审美观已经形成了,审美这种东西,一旦有了基础,就很难再退化到垃圾堆里,再说了,他已不再是当年那个卡喀亚没什么见识的盆地蛙蛙了,就算他和卢安缇产生了矛盾,他也不会委屈自己对着一群哨兵臆想连篇,那和吃糠咽菜没什么区别。换而言之,现有的审美不同意他将就。
鹅长想了想,狮白银言之有理,他选择相信狮白银。
哨兵们不满极了,他们认为鹅长是在故意偏袒狮白银,两人作为塔里的资历辈,又凭着私底下的交情,蛇鼠一窝,合伙欺负新人。
鹅长瞅了一眼狮白银,狮白银也是一个神奇的人,和对方站在一起,他在人前的威信直接大削。
鹅长说:“好话坏话都让你们叭叭完了。”
哨兵们说:“嘁,懂的都懂。”
“懂什么啊?重新给你们介绍一下,我身边这位狮哨兵,已婚多年,知道他对象是谁吗?”
“这谁不知道,大名鼎鼎的首席向导呗。”
“知道还搁这胡说八道?”
“就是因为首席向导不在,所以他才耐不住寂寞觊觎我们啊!”
“你们见过卢安缇本人么?”
“没见过,那又怎样。”
鹅长示意狮白银:“汪一声。”
狮白银开口:“汪!”
“瞧见没,正儿八经的颜狗,”鹅长对哨兵们说,“年轻人,别太自信了。”
哨兵们目瞪口呆,他们一致认为狮白银是整个蛋蛋塔最废物的哨兵,居然对向导言听计从,说汪就汪,像狗一样,他们就干不来这种尊严扫地的事,短短几秒钟,狮白银就把他们哨兵群体的颜面全败光了,他们准备给狮白银一个深刻的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