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见你。”

万芙儿吐吐舌头：“你们女同就喜欢撩直女吗？你要是男人说这话我还真心动了。”

“这就是我真心话啊。”林泉有些茫然，她从没跟人详细聊过自己的性取向，“其实我也搞不清楚我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想睡谁那就是取向谁呗。”

“可我好像对谁都没这种感觉。”

“你不是有个前女友吗？居然还会问这个问题。”

“很早开始我就在怀疑对苏阮福的爱了，因为讨厌不忠贞所以自我欺瞒不敢承认。”林泉已经完全把万芙儿当贴心的人，所有苦恼和难以启齿的想法都愿意说出口，而且没有难堪，“更多是她主导着告诉我要接吻，我像完成作业一样照做，以为所有情侣都一样，后来才发现并不是。”

“我不懂你们女同的世界。”万芙儿爱莫能助，“可能本来就是直女，被拐成假女同了。”

“可是我对男人也没感觉。”她拉过很多次江霁月的手，前些天头痛加剧的时候也被阳绪抱在怀里安抚很久，林泉通通没有感觉，在她眼里只是一个个会自动加热的毛绒玩偶而已，她不会理解为什么有些人觉得玩偶抱起来很舒服，不会理解情侣为什么会有那方面的冲动。

“那你还和阳绪走那么近，我以为你接受他了。”

“我对他当然有感情，但分不清来源于哪里，还占据乱七八糟的恨。”

“希望你有朝一日接受他。”万芙儿说，“我知道你很想向我求助，想让我帮你解答你不能理解的心事。但我没办法陪你，阳绪可以，我只能像托孤一样推你靠近他。”

林泉很害怕她这样认真的语气，说：“可我的问题都来源于他。”

“那就向他开口，没什么好羞耻的。”

“我不是能轻易放下恨的人。”恨他的掌控欲，恨他将一厢情愿的爱强势地压过来，更恨没有决心彻底摆脱他的自己。

“也许你该剖析一下‘恨’来源于哪里，然后接纳这个根源。”在万芙儿眼里，只要能抓住救命稻草，仇恨、自尊甚至独立人格都无足轻重，这便是万芙儿和林泉之间最大的三观差距。

她看林泉神色越来越凝重，觉得不适合再谈下去，重新露出笑颜跳到其他话题，说：“你还记得我的小狗狗伊莎贝拉吗？”

“嗯……我还送过它小披风。”林泉想起来那只洁白乖巧的萨摩耶，“我答应你下次给它送顶小皇冠。”

“它去汪星了。”万芙儿提到爱犬的死亡笑容便有些僵，“真奇怪，以前养了一大堆动物，死了哪只病了哪个我根本不在乎，后来只养伊丽莎白一个后，就觉得她像家人一样了。”

林泉安慰的抚着她的肩膀，说：“‘唯一一只’肯定和‘其中一只’意义不同。”

“所以下次我要养一堆。”

“你要养什么？”

“仓鼠，我要养一个族群的，然后看它们大逃杀胜者为王。”

“之前才说止泻药像仓鼠屎，你不会觉得那药好喝，故意养这么多给你充沛口粮吧？”

“林泉你嘴巴有够欠的，我都懒得骂你。”

两人又恢复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垃圾话的状态，仿佛又回到了小城里那段转瞬即逝却足够美好的时光。

阳绪并没兴趣问候其他人的父亲，他靠在围栏上，对阳玲舟下达命令式口吻的话：“今天以后，带万芙儿尽量避着点林泉。”

“了解。”阳玲舟漠然回答，“你也应该看紧林泉，那些人没办法对她动手，不代表没办法恶心她一把。你比我清楚她心理防线有多不堪一击。”

“嗯。”阳绪眺望远方，却始终找不准明确的目标。

阳绪和阳玲舟一前一后走回艺术馆内，阳玲舟亲昵地凑到万芙儿身边，用甜甜的声音喊她：“姐妹，你肯定想我了。”

林泉也有朋友这样面热心冷，自己配合着装嘴甜倒也习惯，可看着万芙儿虚与委蛇，林泉只觉得替她不值得。

阳玲舟的出现突兀且反常，再加上她姓阳，林泉几乎能坚信她接近万芙儿是带有恶毒的企图。

拿不出证据的猜想比空屁还没用。她也只能礼貌的打招呼，恭维对方几句。

阳绪要带林泉回去。阳玲舟还要和万芙儿去剧院，方向不同就此别过。

“林泉。”万芙儿只对林泉招了招手，“再见。”

林泉莫名的不想说这个再见。

“拜拜。”她低声回应。

阳绪的眼神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林泉，他小心翼翼偷偷拉住她厚实外套的衣角，像挽留又像渴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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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想见她想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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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起，林泉就再也接收不到万芙儿的相关行踪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