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是不可替代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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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没亲到嘛＝＾＝

第14章 各有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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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绪“独特”的追求总让林泉感到窒息。

但又实打实在里面获得好处，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彻底撕破脸。

人情世故里免不了仔细观察谁沾亲带故。阳定岩对独生子阳绪多纵容宠爱人尽皆知，而阳绪卑微着追求林泉也慢慢传开。

林瑶在阳定岩那里失宠，却依旧稳坐在与实力不对称的高位；家里有几个做生意的亲戚在涉及阳家的单子上，谈得特别顺利；林泉爸爸的研究团队最近获得企业协助也多了起来。

林家内部开始赞赏阳绪，有亲戚姐姐在聚餐时调侃说：“谁能拒绝单手开劳斯莱斯的男人为你踩单车。”没有明确指代是哪件事，但所有人都发出欢快的笑声，只有林泉很不痛快地低头玩手机摆臭脸，却并没有往常那样被训斥不尊重长辈。

很多叔叔阿姨投向她的目光里毫不遮掩其中的欲望。

林家祖上有探花，有大学士，祖训讲究文人风骨，歌颂兼济天下两袖清风，痛斥奢靡、歧视商人。时代变得太快，这一套已经成了旧时代应当沉没的船。

商人不再是鄙视链底层，腰缠万贯铺张浪费已经成了令人羡慕的模范。

林家近年来专职从商的人越来越多，祖太太除了口头上呵斥他们“忘祖数典”，无能为力。曾经把林泉折磨垮身体的家规成了摆设——只对没有反抗能力的孩子开刀罢了。

林家的节日聚会在园林举办，面对山水造景惯例要吟诗作赋，再怎么没文化修养也要写副对联表示表示。

轮到林泉时，给她的题词里带有“阳”字，兴致勃勃来提词的大伯得意地看着她。林泉坐在池塘边瞥了一眼，喝着果酒装聋作哑。

林泉在他人印象里，从来都是乖巧活泼的可爱少女，就算疯玩过头也不会忘记问候长辈的好孩子，现在却如此让人陌生。

“架子大了，还知道摆谱了。”大伯伯笑说，语气不善。但也拿她没办法，自己儿子在创业，小心点别把路走窄总没错。他重重放下毛笔，离开了。

其他与林泉年纪相仿的平辈们都已经在砚台上写完了，只有林泉坐在荷花池边上丢石子吃零食。他们看着大伯父的背影，面面相觑，互相商量一阵，一名曾经跟林泉玩得不错的堂妹主动走过去。

“林泉，要去后面一起吃点心吗？”

林泉扭头露出笑容：“瞧你小心翼翼的样子。人到一定年纪，总会变得市侩。我说得对吗？”

“……”堂妹勉强笑道，“你还是去后面道个歉吧，你知道大伯的脾气，肯定要整顿家风。”

“你也认为我应当顺从？”林泉佯装惊讶，眼里依旧是笑意，“现在谦让我讨好我。等我被阳绪抛弃甚至记恨后，你们最恨的人只会是我。”

“你这是什么意思？”堂妹听不下去她咄咄逼人的话，“你和阳绪在一起，千万般好处难道不是给你一个人的？长辈们希望你能往高处走有什么错，你至于用这么大的恶意揣测？”

“不愧是‘书香门第’。”林泉站起身，对她举杯讥讽道，“‘联姻’这套你们都给保留下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林家大院是刚挖出来的。”

“今天是个好日子，本来开开心心的，不要闹得大家不舒服。”

“如果我开了联姻的成功先河，你以为你们的日子会舒服？”林泉把杯子里剩下的酒直接扣进池塘里，回头看向望向这里的平辈们，“你们逼着我接纳我不喜欢的人，我迫于你们的压力至今不敢跟他完全翻脸。如果你们的逼迫成功，我们林家获得了巨大的好处，以后父母纷纷效仿，逼子女通过结婚各种攀权贵亲戚。”

林泉瞪大双眼看着堂妹，低声说：“像今天你们逼迫我接受阳绪一样，有朝一日我们逼迫你接受一位大腹便便但位高权重的老男人，他若喜欢打女人，你报警就等同毁了林家，你只能被迫接受，不敢撕破脸。我问你，你是否会绝望？”

林泉说完后就快步离开，头也不回地朗声说：“想好你们该支持谁。林家商业兴荣与你们何干？愿意为数不尽的奢侈品，与老男人、老女人联姻，我真遗憾你出生在曾经的书香门第。”

这场聚会因为她闹得不安宁，这是林泉有意为之——她开始尝试和林家慢慢割席。

说着阳绪迟早会抛弃她的人，只有林泉一人。很多人都看好这段感情，认为只要林泉愿意低头，两人情投意合天造地设。

阳绪确实不曾对林泉真正耍过心眼，这份真诚时常让人忘了，他可是阳定岩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