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界第一白月光读档重来了(93)
待他只觉顾枕夜这般行径如监视他无两样般,抬眸便见得顾枕夜又于院门前对他轻笑道:“皎皎若是唤我,我总会在的。不过你也莫要生气, 我见你那匕首总是带在身上, 故而便将自己的一缕妖力附着在其上。”
“所以……”云如皎拧下眉眼,将匕首甩在桌角上, 又道,“你还不是在监视我?你以什么劳什子的保护我的名义,做得却依旧是控制我的事情。”
天知道顾枕夜怎的这般多胡乱的思绪,当真要再将他气吐血才肯罢休吗?
折而复返的顾枕夜却是又当即认了错:“皎皎,我错了。”
可话锋一转,却又将矛头指向了云霁月, 磕磕绊绊地说道:“你那所谓的兄长对你恐怕有更多的想法,我也是想……护住你的。”
又是护住他。
这句话他听了无数遍, 从无数人的口中。
更别提那日于往生涧上, 顾枕夜也就是口口声声说他不过想护住自己罢了。
云如皎深深地看了顾枕夜一眼,郑重其事地说道:“我不需要这种保护, 我更不需要你披着保护的外皮,做着……伤人的事情。”
顾枕夜无言以对。
他甚至不能用如今这个所谓“什么也不知道”的顾枕夜身份, 去质问云如皎为什么。
他分明清楚云如皎到底心伤在何处。
他当真是想要保护云如皎罢了,却又周而复始般地再次揭开了云如皎的伤疤。
将那已经近乎于痊愈的伤口又撕破, 溃烂出血。
他做错了。
他怎得从始至终都这般蠢笨, 一直像个痴儿样地讨着云如皎的嫌?
顾枕夜喃喃着, 不知该说些什么话语来才好:“皎皎,你莫要生我的气,是我思虑不周,我日后定是不会了。”
他当即将那附着在匕首之上的妖力收回,又渴求地看着云如皎说道:“皎皎,没有了,当真没有了,不信你瞧。我日后再也不会了,你要相信我,不要……”
不要我、不理我、不再施舍一星半点的目光给我。
只他说不出来。
他怕自己说了,现下的云如皎只会躲他更远。
云如皎灵力不甚,探查也不过是做做样子。
他明知如果顾枕夜想在上面再做文章,他也察觉不了。
可看着顾枕夜那双乞怜的眸子,又有些于心不忍了。
但他偏过头,还是努力作得铁石心肠般说道:“就算云霁月对我如何,也与你无关。我……更是与你无关。”
顾枕夜想要启口辩驳,可奈何他又有何身份?
他不过是个痴恋云如皎之人罢了。
连登堂入室的机会,也是云如皎一时心软才给予的。
他垂着眸子,可怜的像个被主人抛弃的犬类一样。
就连肩膀都垂了下去,一丝从前的不屑一顾也没了。
云如皎瞧着这幅模样的他,忽而有些记不清原来的顾枕夜是何模样了。
但他仍是摇了摇头,可那些戳在心窝上,如同生刀子胡乱绞着的痛,他又如何能忘怀。
他从不曾想要报复顾枕夜什么。
他只希望他的人生中不再会经此一遭。
“我信你了。”云如皎轻声道,“望你日后……也莫要如此了。”
他转过头去,将外衫还给了顾枕夜,而后却是再也不看顾枕夜一眼。
可顾枕夜缺瞧见他的肩膀在单薄的衣衫下微微颤抖。
他心痛如绞,可无可奈何。
那些个好不容易积存起来的好感,如今又是因为自己的愚钝而烟消云散。
他这般贸然行事,不顾云如皎的感受。
总会在某时某刻,重新报应到自己的身上。
他将自己折断的梧桐树枝摆在窗前,又小心翼翼地说道:“皎皎,我回去了。”
他甚至不敢再变成一只黑猫,重新趴在梧桐树上。
不过是因为他不知道云如皎究竟喜不喜欢他这般做。
他唯有回了那破旧的茅草房,一点点地收拾了起来。
可他却分外忧心云如皎之事,不禁三番五次地到了小院门口。
那支梧桐树枝扔静悄悄地躺在原地,不曾被云如皎移开,更不曾被云如皎收起。
一如他的一颗真心,捧到云如皎眼前,云如皎亦是瞧也不瞧。
可是从前他失去情魄之时,亦是这般对云如皎的。
那是他的报应。
眼见着云如皎的房间点了油灯,于窗下夜读。
又不多时,再次熄了灯,许是回了床榻之上。
他不敢过多猜测,可总是忍不住想要多看云如皎一眼的。
他到底要该如何,方才能重新打开云如皎的心扉?
顾枕夜就这般来来去去的一夜无眠。
眼见着云霁月又在天蒙蒙擦亮便出了门,他转身又入了小院之中。
他仍是不会下厨的,可为了云如皎他愿意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