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界第一白月光读档重来了(48)
也是如今他方才知晓,原是一个人的自尊心有多重要。
他上赶着去寻得侮辱太多了。
他不想再这般下去了。
他像是一只被抛弃的小兽,看不清来路与过往,更看不清他的未来。
他忽而觉得没甚的意思了,缘何还要探寻下去这所有人都在阻止的真相呢?
也许顾枕夜与阿闻说的是真的——
知道了一切答案,才是对他莫大的伤害。
云如皎伸出手去,借着眼前的一片朦胧,想要抓住唯一得见的光晕。
可灼烧的痛感让他清醒。
他不过什么也抓不住。
他趴卧在自己招的云端缓缓地阖上了双眼。
想着若是在此刻,他的生命一如云霁月般终止,是否会真的有人将他镌刻在心底?
还是随着自己的死亡,一切爱恨情仇皆化作烟消云散?
“呵——”
是他在嗤笑着自己,还妄图与云霁月相提并论。
只是他忽而想起了那本古籍上提到的死遁之法。
置之死地而后生。
也许他依着云霁月的法子,自这世间最为可怖的往生涧一跃而下。
他便也有重新选择的机会。
也许那时候他就能见到云霁月了。
他忽而真的好想云霁月。
脱力与无助感掠去了他的一切思绪。
他昏睡过去前,只看到了云霁月虚无的影子。
只再次醒来之时,他不在妖宫,更不在灵折山上。
周遭的陈设布置清雅别致,是他有些熟悉的模样。
不对——
他抚摸上自己的眼眸,他不是将自己的视力还给了顾枕夜吗?
如今怎得又看得清了?
见他转醒,应声来的人是炽衍身侧最得脸的神侍。
当即便将此番事由说与了云如皎听:“是我们去探查南海仙君的仙灵所在,回来的路上偶遇您的。程秉了天帝陛下后,接您来天宫疗了眼睛。只是如今您这双眼睛,治根不治本,总是要用神力维系着的。”
“多谢。”云如皎客客气气地说道,置喙半晌还是说不出旁的什么来。
神侍便又道:“陛下还发现您如今的身子不好,这般的灵药都是吩咐我们去库中择选的好的。可要让我差人送您一同回灵折山去?”
云如皎一顿,又摇摇头道:“我……可否在天宫多叨扰些时日?”
神侍又笑道:“自是可以,陛下亦是言说,若您愿意,这天宫的门永远为您敞开。您大可安心地住下去,多久都行。”
云如皎倏地看向神侍,似是陡然间想起了什么一般,问道:“你……心悦于我吗?你想杀了我吗?”
这天下之大,却是没有一处他能藏身的。
是炽衍回答了他的问题:“想,阿皎,这世间之人皆是见你第一眼便情不自禁地爱上你。可愈是爱你,心里想要杀了你的冲动便是愈发得浓烈起来。不过,你不必怕我,冲动是一面,我倒也忍得住不对你动手。”
云如皎挪了挪双腿,笑道:“所以这世间只有一人不会伤害我,便是不爱我的顾枕夜,对吧?说来也是可笑,这六界不爱我云如皎,可我却永远不能得偿所爱。”
这是他的命,是天道予他的命。
他得信命。
炽衍未曾搭腔,不过又吩咐道:“照顾好他。”
转头便离开,好似多呆上一瞬,便有些事情就不容他控制了。
炽衍只觉得自己心下想亲手杀了云如皎的冲动,在云如皎问出那话语之后更甚。
也许保住云如皎的命,只有将他送得远远的,再不相见。
他甫一出门,云如皎就在神侍的侍奉下喝了那些苦涩的汤药。
待一扭头,又吐在了一旁的花瓶之中。
即是天命。
他便不想再去抗衡了。
这寿数几何,他未来是怎样。
他再也不想去想了。
只是唯恐神侍察觉了异常,回禀炽衍。
他装作轻咳两声,用袖口将唇角的汤水擦去。
他回忆着方才的对话,忽而问道:“那南海仙君又是怎般回事?”
他并没有那般感兴趣,只是寻个理由掩盖自己的心虚罢了。
神侍答道:“我们顺着南海仙君的仙灵,寻得了他的闭关之所。只是周遭封印皆是显示,他在这数十年间并未曾离开过。如此看来,那对六界之人抽筋剥皮的,恐怕是另有其人伪装的。”
云如皎哦了一声,又不知该怎么问下去了。
正巧此时有另外的神侍与其窃窃私语,云如皎没兴致听,但也随意地问了一句:“何事?”
那神侍便答道:“是拜帖,南海仙君柳熙闻求见天帝陛下。他说他已然寻到了那个作乱之人,如今提上来,让天帝裁定。”
云如皎猛地瞪大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