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废土捡老公(94)

作者:对四

“当然可以,煮了可多了。”张昊翔看野菜汤咕噜噜冒泡了,给南丧盛了一碗,递给他时,小声问,“昨天大长官和你一起睡的?”

南丧端着汤:“没有啊……”

“可是他昨天一晚上都没出帐篷啊。”张昊翔微微有些脸红,“我们还以为,你和大长官……”

南丧囫囵吹了两口就着急喝,被烫到舌头以后像只小狗一样哈气,张昊翔看了半晌,觉得他们那些猜测简直是……超越了南丧能够承受的范围。

喝完汤,他摸了摸口袋,发现周拙给的巧克力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他拔腿回去想要找找,却正好碰到隔壁帐篷钻出来的时泽。

时泽明显是没有想到会撞见南丧,扶着帐篷边沿愣了好一会儿,才下意识想要钻回去。

但很可惜,南丧眼疾手快,一下子揪住了时泽的帽子。

“不准走……”

时泽被领口卡着喉咙,南丧力气素来就大,这一勒,快给他勒得气都快喘不过来了。

“你先放开我。”时泽说。

南丧不是很相信他,又扯了一会儿,才啪的一下松开手,时泽被惯性带着,吊着绷带的手往帐篷支架上撞了一下。

那是被南丧捏得骨裂的手腕处,夏维颐昨天给他简单固定了一下,用绷带暂时挂着,等回望城再拍片,这会儿正对着往上一撞,时泽疼得脸一下就白了。

南丧气呼呼地站在他旁边:“你撞到了吗?”

“谢谢你,撞不撞都没什么影响,我这手早给你捏碎了。”时泽说。

“我没有……”南丧莫名道,“我没有捏过你的手。”

时泽见他又是这幅全然不知情的模样,叹了口气,回想那天,另一个人格那幅嚣张跋扈、六亲不认的样子,不由担忧,南丧这性子恐怕在将来的日子里争不赢另一个人格。

“没什么,不是你。”时泽往帐篷里走,坐下,“兴师问罪,问吧。”

南丧觉得他有点儿不知错,站在他面前,学着班上老师训斥坏学生的样子:“时泽,你太过分了,你怎么可以用刀扎周拙!”

“是,我太过分了。”时泽垂下头,吊着的双手也放任他们耷拉,“你要么现在杀了我,要么我回望城自首等死刑。如果你觉得这些都不解气,我现在从山上跳下去也不是不行。”

南丧皱眉,见他仿佛对自己的生死已经不在意了,不由有些气恼,他才没有想过要时泽去死,可时泽怎么连坟放哪儿都选好了。

“时泽,你这样不对……”南丧坐下,认真教训,一句句细数,“本来就是你使坏,你往周拙胸口上插了一刀,是很坏很坏的事!我昨天看他胸口,绷带上还有血,你两天了都没有去和他道歉,看见我就跑,还和我说什么要去死,这些都做的不对。”

时泽抬起头,放弃和南丧玩笑:“我本质就是坏的,你傻,看不穿而已。”

“你怎么还骂我?!”南丧拧眉道。

“你难道不傻吗?”时泽将A1揭穿过的话全部复述给南丧,告诉他自己和他成为朋友的目的,撕下了这片虚假的友谊遮羞布。

南丧听完愣在原地,难以置信地怔怔望着时泽。

“你见过的那张全家福里,除了我,其余人都被周拙杀了。”时泽缓缓闭上眼,“周拙对他们动手,是因为他们身上有丧尸造成的伤口,很快就会异变。

周拙是对的,站在所有理性的角度上,他都是对的,可我作为唯一一个……

一个活下来的人,又有什么办法和资格忘记杀死我全家的人?

每一个呼喊着要理解和支持的人。他们没有经受过今日有明日无的变故,他们没有试过一觉醒来全世界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他吸了口气,擦掉鼻尖挂着的泪水:“我的父母到死都在求他……你知道吗,我只要一想到那个画面,我就睡不着觉,即使是睡着了,也会从梦中惊醒,仿佛他们就在床边看着我……”

篷顶滴滴答答的有落雨声,如同时泽的泪水从紧闭的双眼中滑落,落在床单上印出深色的痕迹。

南丧还不能准确地明白他复杂的情绪,却也明白了他要伤害周拙的原因。

他同样无声地低下了头,捏着拳头。

他们就这样沉默地对坐,直到头顶雨滴的声音越来越大,南丧的声音响起:“时泽,抱抱。”

他伏过身,用轻瘦的手臂拢住了时泽:“不会一个人的,我是你的好朋友,我们可以经常在一起。”

时泽额头抵南丧锁骨,从隐忍的啜泣逐渐痛哭出声,最终隐没在风雨中。

等到时泽不再颤抖了,南丧松开他,回到原位上,轻声道:“你刚才说,你觉得周拙没有做错,对吗?”

同类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