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司匹林(110)
这次,余仲夜驱动骨子里的劣根性。
很凶。
存心让许葵哭出来。
他来前,想的是许葵被教训一顿,该知道错了,不闹腾了。
和从前一样蹦进他怀里,甜滋滋的说‘喜欢’说‘爱’,满眼全是,浓郁到消散不去的‘喜欢’和信赖。
离开余仲夜,就该像是玫瑰花没了水分一样,没办法活。
而不是胆大包天的挣开他的手臂,用些下作的手段蹦跶。
威胁、拿捏、叫嚣、没完没了。
许葵如余仲夜想的一般,哭出来了,咬着唇,细细碎碎的哭,泪眼朦胧的在昏暗中盯着他。
余仲夜支起上半身,额角的汗往下滴落,垂到许葵的胸前。
余仲夜按着许葵,看她四肢哆嗦的大张在自己怀里的模样,熟悉的热从骨子里往外蹦。
他感觉,俩人这样其实也挺好的。
因为温柔没有现在这样肆意妄为,不考虑别人的爽。
是真的很舒坦。
想要腻死在她身上,整个人钻进骨头缝里的餍足。
不用怕她疼,怕她害怕。
为所欲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余仲夜低头,细细密密威胁:“我还愿意抱你已经是给你脸了,以后少蹬鼻子上脸。”
余仲夜眼睛被原始的悸动和欲望填满。
忽略了许葵眼睛里遮挡不住的铺天绝望。
余仲夜怨气犹在,不算温柔的给许葵洗了洗,换了衣服匆匆走了。
徒留许葵躺在床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天花板。
天色彻底黯淡下来。
许葵爬起来,一点点的挪到门边,将自己买的日历取了下来。
把明天的四月初四划去。
直接到了四月初五。
许葵丢开笔,手在四月初五上摸了又摸。
突兀的,摸到了下面的几个字。
许葵有些怔松,吐出气音:“愚人节。”
片刻后扯出笑,将日历丢进了垃圾桶,蜷缩成一团,泣不成声。
四月初四。
余仲夜又来了,面无表情的指点着许葵收拾行李,把之前给许葵的黑卡收走了,又重新给了许葵一张。
是余仲夜自己的附属卡。
在国外消费,余仲夜这边可以直接看见。
余仲夜看许葵不说话,冷淡的戳戳她的脑袋:“想什么呢?”
许葵摇头。
余仲夜舔了舔后槽牙:“还疼吗?”
给许葵洗澡的时候,许葵全身都在哆嗦,
余仲夜是满足了,却有些迟来的后怕。
怕许葵疼。
许葵小声道:“不疼。”
嗓子哑哑的,很容易让人想起昨晚。
余仲夜将渐起的欲望压下去,接手她的行李,挑挑拣拣衣服,把有些旧的都拿出来,新的重新折:“我给你找的寄宿家庭是个修女,家里平时没有男人,你不用怕。”
许葵:“恩。”
“别乱跑,也别瞎玩,缺什么就买什么。”
“恩。”
余仲夜又叮嘱了几句,把许葵的证件和入学文件都整理好,片刻后把箱子拉上,盘腿坐地面,没什么情绪的看许葵。
许葵眼睛有些肿,是昨天哭的。
高龄的毛衣扯高覆盖了半张脸,只剩半张脸,眼睛雾蒙蒙的,全是水汽的看着他。
余仲夜舔了舔后槽牙心软了:“我有时间就会去看你。”
许葵恩了一声。
余仲夜接着说:“不会变心。”
“恩。”
“只要你听话,过几年等事情过去了,咱俩还领证结婚。”
“恩。”
余仲夜手搓了搓,片刻后抬手冲许葵招了招。
许葵从床边下来,在余仲夜身边盘腿坐好。
余仲夜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递过来。
许葵接过,把玩了会打开。
是个钻戒。
很大。
许葵本是死寂一片的眼睛缓慢的开始亮了。
嘴巴开合半响,不敢置信的看向余仲夜。
余仲夜耳尖有些红,还有些恼,因为这次又是他服软了,很丢人。
但余仲夜想给她买,抿抿唇:“生日快乐。”
许葵的笑还没来得及绽开便僵硬在了唇角。
余仲夜从戒指盒里拿出钻戒,示意许葵伸手。
许葵伸手。
余仲夜缓慢的往她手指里推进,大小刚好,但钻石太大,有些张扬。
余仲夜捏了捏她厚厚的掌心,头一次感觉老话说的是对的。
有福气。
许葵喜欢他,就是她最大的福气。
余仲夜:“你走后,不消三天,我会从余家彻底出来,等我把余老五收拾了,把你犯罪的证据彻底掐灭,咱俩就领证、结婚、生子、在一起。”
余仲夜摩擦许葵手上的钻戒,重复:“小葵花,生日快乐。”
许葵的手僵硬了很久,最后才动了动,笑笑:“谢谢。”
许葵的生日不是四月初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