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子墨比了一个距离，郁子悠表情不变，任由他嘲讽。

郁子墨跟着郁父走了，郁子悠抬起头，环视旁边的研究员，对其中一个招了招手：“过来。”

研究员走到郁子悠的面前，心底打鼓，生怕把火撒在他的身上。

可结果郁子悠只是笑笑：“麻烦你把我妈房间给收拾了，东西都拿到我那里去。”

小药的东西被郁父搜了遍，房间已经变得乱七八糟了，除了一地碎纸还有一床褥子，什么都没有。

研究员干巴巴道：“……好。”

“好？”郁子悠突然翻脸，一脚踢在他的腰腹上，“好什么好？我死了妈你那么开心？！”

研究员被踹的硬生生吐了血，他疯狂摇头，求生欲告诉他要立刻低头：“没有没有，我没有那个意思。”

郁子悠从他身上移开视线，他整理下衣服，低垂的眸子里仿佛都是暴躁，“你们才跟了郁子墨几天，就这么听话。”

“都是狗。”他不知道这句话是对谁说的。

郁子悠眉毛轻挑，脑中浮现他小时候对小药说的话。

年幼的他捶打着小药的膝盖，怒骂她是走狗。

小药面上带着笑，只说句：“把饭吃了。”

“狗！你是郁然的狗！”

小药看着郁子悠：“嘘，她是你父亲。”

“滚！你们都滚！”郁子悠把饭都扔了。

噼里啪啦弄了一地，小药一声不吭地蹲在地上收拾。

他拿起杯子砸在小药都后背，闷哼一声，小药身体微顿，过了半晌停又继续收拾地上的狼藉。

他看不清小药的表情，到现在也没有看清。

以前是不屑，现在是不敢。

郁子悠闭了闭眼睛，硬生生让自己从回忆里挣脱出来。

他抬脚离开这里，后背是被分成十几份的母亲。

她在看着他呢。

……

咖啡馆。

姜甜撑着下巴望着窗外，外面淅淅沥沥下着雨，她戴着秀气的帽子，浑身上下都是矜贵的气质。

“ 姜小姐，好久不见。”

姜甜抬眼看过去，见他浑身湿透：“ 没有带伞？”

“ 抱歉，我忘了。”郁子悠勾起笑，整个人身上的气质都很舒服。

像是四月的天。

姜甜：“ 最近怎么样？我推荐的炒面有没有吃？”

“ 吃了，味道很好。”

两个人像是认识了好久的朋友一样交谈，谁都知道他们永远都不可能成为朋友。

郁子悠点了杯咖啡。

他喝了一口，轻笑：“ 姜小姐，那天在周洁欢迎会上，你看到的男人是周鹿。”

周鹿，周野的大哥。

姜甜一点惊讶都没有，她只是点点头：“ 谢谢你告诉我。”

“ 不过现在没有什么周洁了。”郁子悠撇撇嘴，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

姜甜抬眼：“ 他为什么扮成周洁？”

“ 为什么完成任务，他和张琦枫打配合为了刺杀沈余。”郁子悠没有丝毫隐瞒，直接告诉了，他补了句：“ 也就是沈曦辰的父亲。”

“ 你是怎么知道的？”

郁子悠扬眉：“ 我妈是郁然最大的狗，我是狗的儿子，能不知道吗？”

姜甜听到他这么称呼小药，心下一顿，他难道不知道小药是大陆公安的人吗？

过去，郁子悠知道的比郁子墨还要多，毕竟运输毒品这种事都是让他亲力亲为的，以前郁父信任小药，也信任郁子悠。

“ 以前周野的小动作在郁然的眼里跟过家家一样，能被他知道，没什么稀奇的。”郁子悠耸耸肩。

姜甜听到以前这个字眼，眼底的神色稍变：“ 你到底想说什么？”

郁子悠的手指放在桌面上，动了动，隔着杯子，正巧被姜甜看得正着。

“ 别喜欢郁子墨了，你和周野在一起只是为了气他吧，没用的，他那样的人最自私自利，也最自以为是。”

姜甜：“ ……”

她无语，无语至极，郁子悠知道她不喜欢郁子墨。

他想告诉她什么啊。

姜甜盯着郁子悠的手，她笑了笑：“ 郁子墨拿我当替身，我还不能和其他人在一起吗？我又不是非他不可。”

郁子悠递给姜甜一个上倒的眼神，继续说：“ 要不你喜欢我？我和郁子墨比起来，没差的，以后说不定是为掌权，他才为郁家做了几年事啊。”

郁家。

郁子墨狠狠砸碎面前的电脑，郁子悠轻佻的声音不停的从录音机里传出来。

“ 郁子悠！我的人你也敢惦记！”郁子墨站起来，狰狞着目光，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近。

“少爷，您先别生气。”

“滚！”郁子墨瞪着劝他的人，“让郁子悠那只狗滚回来！”

下人不敢多说话，匆忙离开。

郁子墨坐了下来，他撑着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