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在哪啊？”周野找了一个切入点。

姜甜盯着被陆乙摁在地上的慕染，语气很淡道：“在收钱。”

“收钱？”周野抿嘴，眼睛微动，阳光从窗户里透射下来，鬓角的头发和瞳孔染成了棕色。

姜甜笑：“对啊，慕染欠我五千万。”

周野闻言，松了口气。

“你怎么突然给我钱啊。”他注意力放在他卡里的钱上，心稍微提了起来。

其中各种想法都有，是不是姜甜嫌他没钱了，要离开他。

周父撑着下巴，觉得很有意思，周野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竟然也有这么忐忑的时候。

姜甜张口：“苏桁说你没钱了，这些你先用着。”

周野下颚紧绷：“你别听他胡说八道，只是公司流动资金变少了而已，而且这是公司的钱，不算都是我的。”

姜甜挑挑眉，扫了眼被堵住嘴巴的慕染，漫不经心地开口：“钱你先用着吧。”

周野的心还没有放下，迟疑道：“你是不是……”

姜甜突然笑了下，声音清脆：“别多想，给你只是周转一下，要是破产了，公司董事也不会放过你，不是吗？”

周野：“我真没破产，他是夸张说法。”

“好。”

电话挂断了，周野盯着手机上的一串数字，久久不能回神。

“说完了吧。”周父又不合时宜地说话了。

这次没有引起周野的不满。

周野盯着窗外：“郁然的家庭医生怎么说？”

“骨癌。”周父转动手腕上的粉红色皮筋，尽管好好保护，还是旧得不成样子了，那是周母年轻时给他的。

这是身份的象征。

周野：“郁然他身子骨快不行了。”

周野还想继续说接下来的计划。

结果，周父皱眉说：“你们以后少来找我吧，我已经退休了，不能老是靠爹。”

周野一段话被憋在嗓子眼里，他转过身看着皱眉苦恼的周父，好似烦不胜烦，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周野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周野闭了闭眼睛，脸皮很厚道：“让周洁去约郁子墨出来。”

“约不出来，周洁快没有用了。”周父嘀咕一句，“你不是很会勾引姜甜那丫头吗？怎么以前没有勾引住郁子墨。”

他……他特么是男的！

让他勾引郁子墨，恶心不恶心！

周父笑了笑，话锋一转：“或许让姜甜试试。”

郁子墨老是在姜甜身上碰壁，变得没有脑子，他不是看不出来。

周野严词拒绝：“不行。”不能把姜甜牵扯出来。

这些事和姜甜没有关系。

周父摆摆手：“那你看着办，反正下周我要走了，你妈想我了。”

最后半句，周父说的很得意。

周父站起来就要走，周野扯住他：“你能不能负一点责任。”

周父扭头：“负责？当初就该把你们都射墙上，真烦人。”

“……”

周野脑门上的青筋直跳，快要遏制不住自己，他和周父见面就掐，不是没有原因的。

周野忍了又忍，现在是有求于他，他被迫放下身段。

“你不想让妈担心吧。”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立刻把周父给威胁了。

周父淡淡扫向他：“你还想要什么？”

“小药的遗体。”周野认真地看向他，看到他眼底的笑，补了句：“我知道你有办法。”

能把郁然的家庭医生给收买，周父的手段周野一直都清楚。

周父没有说话，很轻松的从周野的手里挣脱开，他慢慢走了出去。

周野望着身材高大的背影，随后移开目光，他坐在沙发上，窗外突然起风了，沙沙作响。

手机不停地震动，消息闪过屏幕，周野扫了眼，没有姜甜的消息。

在看到郁子墨发来两个字，眸子微动。

──“聚聚。”

……

B市。

姜甜坐在椅子上，陆乙手里拎着斧头，摁住慕染的双手。

“钱呢？怎么还不给我。”

慕染惊恐地望着姜甜，眼泪从眼眶里滑了下来，憔悴的脸不像是二十出头的小姑娘。

慕染身体颤抖，显然害怕到了极点，“你给我一点时间……”

“时间？我的时间很宝贝。”姜甜挑起半边眉，目光轻蔑：“我不信你妈没有给你钱。”

给了，确实给了。

但是让她拿出五千万，让她以后怎么生活。

姜甜明白慕染的想法，既然如此，那她就让慕染更惨一点。

只有更惨，她才会舍得那些钱。

“陆乙，砍了她的手。”

陆乙抬头看向姜甜，他没有干过这些事，握住斧子的手有些迟疑。

但还是高高举起了，他要配合姜甜。

快要落下来的时候，慕染痛哭流涕，崩溃哭出声：“我给！我给！你别砍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