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神+番外(521)

作者:日落阳关

所以,时至今日,南域人还保留着上刀山下火海的成人仪式。

只是殷茫野脖颈后的纹身不过借用了南召旧俗,纹身所用染料实际上是融入舒朗灵气的靛蓝草汁。舒朗将自己的灵气植入他的肌理,若他再遇危险,舒朗就能感知到。所以,当舒朗在湖州边界找到殷茫野,从他口中听到他居然能从祭火焚人,焚树的红衣女子手中脱险时,坚持给他纹身。

舒朗知道那红衣女子,是朱雀,是大荒神兽,是他师尊都只能驱赶而无法战胜的存在。

舒朗剃短了殷茫野的头发,给他纹了山火纹,末了他说在风氏旧俗里,只有在最亲密的伴侣之间才能给彼此剃发纹身。尤其是代表魂魄栖息的灵枢所在之地-额头,也只能被最亲密的人以自己的额头碰触,代表两个魂魄彼此相依。在南域旧俗里,用混合两人鲜血调制的染料纹身是婚礼里最重要的环节,舒朗要给殷茫野纹身,殷茫野没有拒绝,关于南域婚俗两人心照不宣。

在舒朗给殷茫野纹身的那晚,殷茫野问他为何如此迷信坚持给自己纹身。舒朗用指腹轻轻摩挲那串靛蓝色的纹图说道:“有些东西信则有。关于你,只要是好的寓意,我都愿意相信。而且,有了这个纹身我就能找到你,不管你在哪里,我都能感知到你。”

一句话带出殷茫野些许怅然,他的眼前拂过一尾洁白的鹤羽,无暇至无极色的鹤羽泛着荧光融进他的躯体。旋即他的耳旁响起一声轻柔低语:【你的身体里有我的一片羽,生生世世我都能找到你。就算你再入轮回也无法让你我分离。】

这是情至浓时的爱语,可殷茫野的直觉告诉他这句话更像是代表悲剧的谶言。

爱情就像指尖砂,越想抓紧越会流失。不单单是爱情,殷茫野甚至觉得因为那片羽,他失去了更多他本应该守护的东西。

惶恐让他抱紧舒朗,莫名其妙的患失让他只能通过感知舒朗的身体找到真实感与安全感。那一晚的殷茫野就像贪嘴的孩子,靠一味索取来弥补自己。那一晚,无论他怎么要,舒朗都给。每当两人到了最亲密的时刻,殷茫野都会用额头死死抵住舒朗的额头,他想要依据南域旧俗,让他们的魂魄从此相依。

殷茫野不迷信,可关于两人长久的说法,他都相信也愿意尝试。

就这样,殷茫野改变了发型,纹了纹身,变成逃难的南召流民和同样伪装成流民的舒朗带着这支流民队伍,守在两广边界的河道周边,等待萧彦北的指令。

萧彦北和阿炳已经潜入江南地界,监察司早在三年前就借着林氏商贸网进入江南各界。以卢氏为首的江南士族早在一百年前就是挑动驻军叛乱、逼退萧皇的祸首。一百年,山河日新,不断轮回重复的又岂止是魂魄。

两人刚与监察司门人会合,就收到了几沓关乎卢氏等族罪证卷宗。萧彦北登基之后首务是撤销内阁,为了将朝堂震荡的影响降至最小,他要先剪掉这些内阁派系的旁枝末叶。

江南、江北作为黄门经营多年的老巢,从驻军到府司必须换血。

凡事都需要契机,燎原之前必现簇簇星火。

在一个月黑风高夜,监察司门人将萧彦北和阿炳带到江口镇郊外的一座古寺,通向古寺一路都是镇魂封鬼的符纸,冷月寒风中,符纸簌簌抖动如鬼音低泣,瘆人无比。

山路不窄,青石砖铺得颇为平整,看得出这座寺庙香火很旺。一行人到了寺庙外围一看规模不小,房屋却残破不堪尽是火灼痕迹。封闭大门上也贴满了符咒。

正要破门,便见两旁树影婆娑,跳出几个彪形大汉拦下萧彦北等人,为首之人嚷道:“此地凶煞,你们是什么人,跑来这里做什么。”

阿炳身旁的监察司门人反问道:“你们又是什么人?守在此做什么?”

为首之人心想不知从哪里跑来的外乡人连自己都不认识,不耐烦的嚷嚷道:“我们是衙役,此地厉鬼出没,不想死就滚!”

监察司门人:“尔等当真是衙役?”

在得到肯定回答之后,门人亮出铭牌道:“监察司办案,缴械受伏!”见几人懵怔也不等他们下步动作,几招反制将人押在一旁。见他们要撕符咒,几人惊惶之余出言阻止:“这些符咒都是法师镇魂所布的阵,你们破了阵就是放出恶煞!”

阿炳冷言说道:“古刹所在,万法归宗,正气本源。何来恶煞之说?!恶煞从来是人心!”

随着庙门打开,阴风扑面,鬼音呜咽。

“我们真没骗你们,庙中有厉鬼!”

阿炳:“世间从来只枉死,何来厉鬼真伤人。你们守在这里的理由我们知道,不想祸及妻儿就配合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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