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听乐慢慢睁开眼睛，结果却愣在了原地。

“怎么了？”佘庆关切地问。

“我好像，看见‘空气’了。”顾听乐咽了咽口水。

在他的眼中，流动的红光正缓缓地浮沉。

整个世界蒙上了一层红色，就像那天。

海中的众生

在询问过后，佘庆和余年才知道顾小乐所说的“空气”，指的就是他们之前讨论的红光。

原本的猜想这么快就被证实，不免给人一种，一切都被安排好了的不真实感。

在研究红光之前，佘庆先琢磨起了另一回事：

“小乐才六级，就能看见红光了，那为什么一直没有人发现红光？”

“六级也不低了哥哥。”余年在旁边替顾小乐的等级辩护道，“我们两个也才七级，更别说小乐这种异能根本就不容易靠自己升级。”

“少装嫩。”佘庆锤了余年肩膀一下，“这里面有问题。”

想了想，佘庆抓住了一点思绪：

“你记不记得我们遇见过多少个光异能者？”

听到佘庆这么问，余年一下就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于是点头说道：

“三四个吧，而且他们肯定有达到六级甚至七级的。”

“这些能控制光的异能者都没发现，小乐六级就可以看见了。”佘庆轻轻吐出一口气，“果然，‘红光’已经不算是‘光’了。”

“不管它是什么，我们现在能观察到它了。”余年边说边看向顾听乐。

顾听乐用适应后的新视角，和盯着他看的佘庆和余年对视，默默地咽了一口口水。

“来吧小乐。”佘庆面带微笑，“咱们来看看它平时都在做什么。”

佘庆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余年没说话，但是显然也十分好奇。

“余年，全力挥一拳。”

余年点点头，摆了个不标准的拳击姿势，身体半转，用自己最舒服的发力姿势往前揍了空气一拳。

不过即使动作不标准，七级丧尸的力气也让这一下看起来十分有力道。

多感受了一秒余年的帅气之后，佘庆期待地看向顾听乐：

“怎么样，有变化吗？”

顾听乐斩钉截铁：

“没有。”

余年站直身子想了想，把精神力附着在手臂上，然后又是一拳挥出。

顾听乐瞪大了眼睛：

“有变化！”

“哪呢哪呢。”

佘庆凑到顾小乐旁边，明知道自己看不见，但是还是顺着顾听乐的视线兴致勃勃地看过去。

“余年哥，再来一次！”顾小乐喊。

余年点点头，活动了一下肩膀，然后又挥出了一拳。

接受了自己真的看不见红光的事实之后，佘庆揉了揉刚才瞪大的眼睛：

“这回看清了吗？”

顾听乐激动地猛点头：

“看清了！”

组织好语言之后，顾听乐开始描述自己看到的画面：

“本来一切就好像加上了一层红色滤镜一样，余年哥在第一次挥拳的时候也没有变化。

但是第二次之后，余年哥胳膊那里的红色就特别深，还有一种跟着拳头向前流动的感觉！

该怎么描述好呢……

就好像在水里一样。”

“从第二下开始，我就用上了精神力。”余年扶了扶护目镜，“区别应该就在这里了。”

“你看看，如果这样呢？”

余年一边说，一边好像做了些什么。

虽然佘庆什么都没看见，但是从顾小乐的表情来看，余年的实验有结果了。

佘庆拍了拍手，吸引了两个人的注意力：

“也看看我这边。”

余年应该是控制精神力勾勒出了某种形状，或者干脆控制着精神力向外扩散，然后顾小乐确实看到了这个过程。

虽然看不到，但是猜还是能猜到的。

佘庆也控制着自己的异能，从地上抠出一个足球大的土球来，控制着它飘在空中。

“看到什么了？”

顾小乐眯着眼看了一会：

“球外面有一圈比较浓的红光。”

佘庆捋了捋根本不存在的胡子，然后把手背在后面，眼前的土球拉伸成了剑的形状。

“全变红了。”顾小乐直接描述道，“开始变形的时候，整个土球都变深红了，然后这团深红变成了剑的形状。”

意料之中。

佘庆让这把土剑先降落在一边，想了想，招手从背包里飞出一块小饼干。

没等佘庆说话，顾小乐跟随着佘庆的动作下意识地看了过去，然后就突然闭上了眼睛，眼角流下两滴眼泪。

“怎么了？”佘庆本打算让顾小乐看一看晶核，这下子赶紧把小饼干塞回了背包，“没事吧？”

顾小乐使劲眨了眨眼睛：

“太阳。”

又揉了揉，顾小乐才彻底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