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曙光具体是？”佘庆在“一点”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就是说，现在已经确定了丧尸化的逆过程是存在的。”不等佘庆提问，霍烨就直接解释了下去，“但是目前还没成功。”

“意思就是理论上可行，但是还没有手段实现？”

霍烨点了点头。

虽然如此，但是佘庆的激动并没有被扑灭。

理论上可行，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前进的路上有了光！只要继续努力下去，就一定会成功。

这给所有生活在担忧里的人打了一剂强心针！

还有就是，余年有救了！

佘庆和余年对视了一眼，佘庆的手握上余年的手，两只手使劲捏在了一起，捏得很疼，但也很痛快。

不过很快，佘庆就注意到了霍烨脸上只有淡淡的喜悦，眉头还是下意识地皱着。

短暂犹豫了一下，佘庆还是决定问清楚：

“还发生什么事了么？”

霍烨回过神来，摆了摆手，然后搓了搓额头说：

“没事，只是在想一些问题。”

霍烨也没有隐瞒，抬起头轻轻地说：

“如果每一个丧尸都有恢复的可能，那……”

那杀丧尸是不是就意味着杀人。

佘庆脸上的兴奋淡了一些，几个人一语不发。

察觉到气氛的改变，霍烨自觉多言，反过来安慰众人：

“清理丧尸在目前肯定是必要的，在保证人们的生存之后，才能考虑如何挽救已经死过一次的人。

你们不用自责，也不用担心我，我并不是在苦恼这种问题。”

闻言，众人好奇地看向霍烨。

霍烨没有和他们对视，低头看着地面低声说：

“如果他们被咬之后，没有让战友开枪……”

佘庆知道霍烨指的是上次，因为被丧尸首领闯进城里而牺牲的士兵们。

霍烨当时肯定比他更加伤心。

众人正打算安慰一下霍烨，就看见他抬起了头。

“好样的。”霍烨锤了锤腿，站直身子说，“幸好他们都开了枪，都是好样的。”

从幸存者的角度而言，他们确实阻止了情况的恶化。

就和余年当初把自己牢牢地绑起来一样，不过余年要幸运得多。

众人又沉默了一会儿，为了改变一下气氛，佘庆随便找了个话题：

“你知道陆渊去哪里了吗？好些天没看见他了。”

“陆渊？”霍烨搓了搓耳朵，“不知道啊，前几天好像出城了。”

“他不会想不开吧？”佘庆想起来当初一起做任务的时候，陆渊说的经历，“你也知道……”

“应该不会。”霍烨活动了一下脖子，“他最近好像挺有目标的……你们还有事吗？我去忙了。”

“没事了没事了，你去忙吧。”

“行，有什么新情况我直接告诉你们，省得你们总在这守株待兔。”

“谢了，拜拜。”

送走了霍烨，三人也上了车。

“庆哥，我们现在干嘛去？”顾听乐问。

“打丧尸呗。”

顾听乐眨了眨眼，看着后视镜问：

“去搜刮小饼干？”

“是啊。”佘庆透过镜子和他对视了一眼，“最近情况越来越多，必须尽快提高实力。”

顾听乐挠了挠头，没说话。

佘庆边开车边一琢磨，明白了顾小乐在想什么，正要开口就听见余年用异能给他传小纸条，示意让他来。

“小乐啊。”

“余年哥！”顾听乐猛地坐直了，双手放在膝盖上。

余年清了清嗓子，轻声问：

“知道丧尸有机会变回人，不忍心对丧尸动手？”

“不至于不至于。”顾听乐使劲摇了摇头，“现在的情况，还没有余力想那么多，我只是在想……你和庆哥怎么接受得那么快。”

“小乐，你还记得你庆哥在F市，解决的那个杀人犯吗？”

“记得，干得好。”

“不是说这个，我是想说，无论怎样，那也是个活人，你看你庆哥，和你讲的时候，甚至有兴致和你开玩笑。

所以你庆哥不是一般人。”

“懂了。”

“我开玩笑的。”余年笑了笑，用异能让顾听乐靠上靠背，给他调整了一个放松的姿势，“不是这么敷衍的原因，而是因为，人啊，决定做什么事，就不能犹豫。”

“即使我们沉浸在悲伤中，因为断送了丧尸恢复的希望而自责，消沉了一天，那样我们最后得出的结论，也会是必须继续提升实力。

不这么做，当危险来临的时候我们就没有足够的力量。

愧疚吗？愧疚。可惜吗？可惜。但是既然必须做，那么就不能浪费时间。”

在变成丧尸之后，余年第一次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一时间不太习惯，顿下来缓了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