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对方破门而入的一瞬间，我看见大门上飞舞的碎屑。

贝恩掰出一块大门的碎片投掷向我们的所在，砰的一声，是从我耳边擦过的阿福开出的子弹。

飞速旋转的碎片和子弹相撞，恰好停在我的眼前。

我瞳孔一缩。

90.

背部的疼痛让我忍不住闷哼了一声，一对巨大的翅膀在房间中展开。眼角的余光可以看见阿福被牢牢地保护在身后。

在那一刻，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我在镜子的碎片里看见的自己的眼睛。

像湖水一样深绿色的，幽深的双眸，燃烧着炽烈的怒火，逐渐的，变成了青金色。

而后，便是真正的天降火焰。

91.

上帝创造了人界之后，又曾因为对人类的不满而在世界上燃起熊熊的烈火，在《圣经》上，它被称作天罚的火焰。

是主对人类的考验。

这一刻，审判的火焰在房间中点燃。

贝恩在火焰出现的一瞬间就倒在了地上，被迫接受这场审判。

根据记录，此时的贝恩做过的恶事还没有达到要被天火焚烧的程度——整个哥谭市暂时也只有一个小丑符合。

可是，我看得见，在未来，他所做过的恶事要比当下多上无数倍，这个城市的一半人口都会因为贝恩而死去。

天启四骑士将在这里登陆。

天堂和地狱的开战地点选在了哥谭。

在天启四骑士发生了更变之后，天堂那边也同样摩拳擦掌，等待着发起新的进攻。

战争，饥饿，污染，死亡。

我对此有所耳闻。

前同事就和他的老伙计见证过新的天启四骑士的诞生。

92.

战争曾经也是我的好朋友，但是在她成为一台机器以后就不是了。

发动战争是不可饶恕的恶行。

一想到在未来，这个世界将因为眼前的人毁于一旦，我就陷入了不可遏制的暴怒。

——这好像也是七宗罪之一。

——老实说，这对我过去的职位也算得上是恶行之一，难怪前老板迫不及待地想要开除我。

想要结束战争，就必须掀起一场战争。

就在我想要催动天火提前对其进行制裁的一瞬间，一个漆黑色的身影踏平了火焰跑向我的所在，漆黑色的战甲遮盖住我的双眼。

一个声音说：“停下。”

他说：“停下，再燃烧下去，你自己也会死在火焰当中。”

怎么可能，我出生在火焰当中，又怎么可能死在自己最趁手的武器上？

接下来的事情我并不是很清楚，只是在事后阿尔弗雷德的叙述中产生了些许的印象。

不知道是不是被恶魔蛊惑了选择停手，总之，在我清醒的时候，贝恩已经锒铛入狱，鉴于他是个精神病，又被从黑门监狱扭送到了阿卡姆疯人院那边。

第10章

93.

再次睁开眼，眼前是洁白一片的医院病房，我只是稍微想要挪动一下，背后都会传来无尽的痛感。

“嗷嗷嗷嗷——”

在我叫出声不到五秒内，布鲁斯已经凑到了我的眼前，“玛丽苏？身体还好吗？”他紧紧盯着我。

而我却奋力地扭过了头，看向了一旁的床头柜。

94.

我爹还以为是我生气了还是怎么样，正要开口，却见我努力地举起右手，往床头一摸，把上面放着的黑莓手机拿了过来。

是的，我还记得我刚刚才回家，但是我已经完成了那个调查蝙蝠灯的任务还没收取尾款啊！

颤颤巍巍地点亮了手机屏幕，把任务报告往网站上一贴，我重重舒了口气，终于脱力一样重新倒回了床上。

“爹地你刚刚要跟我说什么？”

我抬起头，用疑惑的目光看向英俊帅气的布鲁斯老爹。

如果不是打钱的话就可以不用说了。

95.

手机上先后跳出了两条银行卡到账的消息。

谢谢你，布鲁姆的老板。

谢谢你，布鲁斯老爹。

布鲁斯老爹严肃地说：“我听阿福说了那时候发生的事情，以后不要再这样逞强了，就算你是个变种人，那样的火焰也是会灼烧到你自己的。”

喔……布鲁斯觉得我是个变种人吗？我点了点头胡乱地应了一声，阿福可能是在羽翼的遮挡下什么都没有看见，是蝙蝠侠没告诉他？

也不是没有可能欸。

完了感觉我磕的CP有点BE，怎么回事！

对自己最新觉醒的那个异能力不甚了解的我眨巴眨巴双眼，试图卖萌支走老爹。

他神色不乐，看了一眼手表之后又说：“韦恩集团那边需要开一个发布会，必须我到场，你安安心心地在这里修养。”

我再次故作乖巧地点了点头，就像一只瑟瑟发抖的鹌鹑一样，看上去充满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