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起眉毛，这就是祂一直考验蝙蝠侠的原因吗？不相信人类世界会存在永远的善良与正义？邪恶的种子存在于心里，但这年头谁不是论迹不论心啊？

谁会在心里没想过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呢？哪怕作为一个天使，我也是会经常抱怨前老板的那一种。论心的话，这个世界上就不会存在完美的人类了。

这样的话前老板的逻辑居然还挺通顺的。

“很可惜的是，你现在所认可的这些家族成员中，并没有哪怕一个人能够通过我的考验。”对方用一种轻描淡写的语气说着，“在穷举到无数次的情况下，总有人率先放下本心，蝙蝠侠成为狂笑蝙蝠侠，红头罩成为阿卡姆骑士……没有一个人能够做到真真正正的正确。”

这句话反而让我也陷入了迷惘：“可是，什么是真正的正确呢？”

真真正正的正确难道就是和前老板一样为别人设置生与死之间的二选一抉择吗？如果现在有一位贫民马上就要饿死了，他的眼前有一块面包，又有一个同样饥肠辘辘的人过来，难道自己吃下饥肠辘辘的面包而不是让给其他人，这就是不善良吗？

“像您一样，不断地为他们制造人生的挫折逆境，不断地提高他们下一次要面临的危机的难度，必要时刻还要让他们变得霉运连天，这就是正义吗？”

说到底，正义本身也是人类自己创造出来的词语吧。

深谙嘴炮技巧的我一副义正辞严的模样看着前老板，脸上还带着一些欲言又止：“这样的行为更应该被称之为不义之举才对！”

对方的外表虽然是慈祥的老爷爷，可当脸色冷下来的时候，却自带一种让常人变得胆怯的光芒，祂用不知名的权杖敲击了一番地板，旋即询问道：“所以，你是打算和这些根本不能坚守正义的人类混迹在一起？难道你不想恢复自己天使的身份吗？”

能够恢复天使的身份，就要抛弃自己人类的家人们？

我摇了摇头：“这样对比下来果然还是做人要更好！”

在天堂当个007天使，一年365天都要加班，还没有一分工资，这样的生活我早就过腻了。十万年过去了，能够作为人类体验属于人类的生老病死，也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人生体验。

前老板瞬间脸色僵住，估计就他也没想到我会这么果断地放弃自己属于天使的身份和力量。

可这真的算不了什么。我想着，没有天使的力量之后，作为人类的我也可以体验到有关于人的乐趣。

与此同时，一道圣光忽然冲向了布鲁斯的方向，我大惊失色，不是，怎么有人在主角嘴炮到一半的情况下忽然来偷袭啊！这不符合少年漫剧情吧！

395.

这些圣光很明显就是冲着布鲁斯去的，我一个飞扑，挡下了第一下袭击，浑身上下瞬间冒出烤焦的味道。

前老板居然是玩真的啊！？

我惊恐无比地拍了拍自己的背部，虽然上帝一口一个剥夺我的天使身份，但这家伙还没真的这么干呢，肩胛骨的翅膀这一会儿的时间里就被烤成了九分熟的烤鸡翅膀。

有点饿了——啊不是，我摇了摇脑袋，蝙蝠侠正在自己的万能腰带里不断掏出一些魔法侧的道具，估摸着是来自康斯坦丁的，上面很明显的一股地狱气息。

大名鼎鼎的地狱神探让路西法咬牙不已，恨不得把对方做成地狱烤肉。

就连我都在路西法那边听说过康斯坦丁的大名。

我想起来之前在醉酒后路西法在我身上也留过一个魔法烙印，当即往里面注入魔力，漆黑色的光芒瞬间冲出，与那缕白色的圣光相撞。

路西法在一通黑色的烟雾里慢慢地踱步而出，看到了自己十几万年没见的前老板。

前老板虽然许久未见，但是行为举止却还是与过往一样，他心想，一样的爱对离开的成员下死手。

当初成为堕天使的路西法是遭到了这样的对待，现在并非叛逃，而只是自愿放弃人类身份的玛丽苏也会遭到危险，这是路西法在上次见到玛丽苏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的事情。

毕竟她几乎把自己当做了人来看待的时候，那些天使的小花招也就不比以前管用了。

路西法手上的魔法罩比我那种一次性可循环利用的要好用得多，甚至完美地覆盖了我和布鲁斯老爹两个人。

象征着正义的火焰已经围成一个充满宗教意味的圆圈，正中间的三个存在却分别代表了正义的天使、邪恶的恶魔和在二者之间不断徘徊寻找自己的道路的人类。

我按住布鲁斯的手掌，又抓起路西法的手掌，一齐摸向正前方的魔法护罩。即使是对魔法几乎感知力为0的布鲁斯·韦恩都可以感受到手心那些澎湃的魔法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