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唇微甜(15)

作者:冷拆

那头,周妈妈把周俊豪送回家哄睡了,又来找岑淑婉聊天,难免聊到孩子的学习。

随口一问:“你们夫妻对陈牧也还真是不错,听俊豪说,他俩常在一起学习?”

“是,”岑淑婉也没什么可隐瞒的,“我和老鹿平常上班没法儿管着她,阿也来了能监督桃子,我放心。否则,只靠她自己,恐怕永远想不起来学习。她的名字学着写了那么久,还没阿也教这几天写得好,不如让周俊豪也过来,三个孩子一起学,能有个伴。”

周妈妈求之不得,外头的幼小衔接班上了一阵子不见成效,她正发愁。

如果能送到岑淑婉这儿来就好了,虽说不是正儿八经地教,但周俊豪不会的也能有讨教的对象。

解决了心头大患,周妈妈松了一口气,聊起陈牧也,有几分感叹:“小孩子长得真帅,一看就是军人的儿子,身板特正。可惜了……”

是个哑巴。

岑淑婉听懂她的言下之意,解释了句:“能治好,心理问题。”

周妈妈恍然大悟似的“哦”了一声。

陈高峰家里那点事在小区里早就不是秘密了,她唏嘘不已,一个男人带着个半大孩子,幸亏遇上鹿医生这么正直的人,帮忙介绍房子和工作,否则在大城市里讨生活真不容易。

“话不能这么讲,我们夫妻做这些,就当是报恩了。”

岑淑婉让她先喝水。

外面客厅里没动静,她知道男人们喝醉酒睡着了,于是拿着毛毯去给他们盖上,回来关了房门继续刚才的话题。

“我大学毕业去西部支教,学校就在老陈部队的旁边,老鹿当时是军医,和他在一个连队里,两个人关系不错。有次学校里有孩子生病,老陈那天帮忙给学校食堂送菜,一看孩子情况不好,赶紧送到老鹿那里。后来老鹿追我,我顾忌比较多现实原因,他又不想放弃,两个人一直这么拖着,眼看着马上到了支教结束的日子,幸亏有老陈牵桥搭线,我们最终才能在一起。”

周妈妈一笑:“月老。”

岑淑婉提起往事,忍不住弯了眼睛,后来又感慨:“不止。有次老鹿到村落里给村民们做义诊,路上碰上雪崩,是老陈冒着生命危险把他救出来的,因此落下了伤,腰一到阴雨天就疼。当时他老婆才生陈牧也,他受伤的事没敢给家里说。总之,他对我们夫妻而言,是月老也是恩人。”

周妈妈没料到还有这么一段往事,对陈高峰肃然起敬,喟叹:“好人有好报,阿也这个病总能好起来的。”

岑淑婉颔首:“所以说命运有时候挺有意思,桃子叽叽喳喳的性格就是阿也的调和剂,让他们多相处,指不定就能带着阿也开朗起来。”

周妈妈说:“回头我让俊豪也多来找他玩,小孩子之间能聊的多了去了,有人陪着总比一个人强,心里面的病,还得靠时间疗愈。”

岑淑婉一拍手:“那感情好。”

周妈妈待到快十二点才离开,送了客人,岑淑婉把客厅里的垃圾收拾干净,没吵醒沙发上熟睡的男人们,转身去鹿桃房间给孩子盖被子。

陈牧也还是那个姿势,动也没动,睡相好得很,反观鹿桃,整个人仰躺着,呈“大”字型,摊开的一条胳膊大咧咧地搭在陈牧也脸上。

岑淑婉把她“放肆”的胳膊塞回被窝里,掖紧被角,退出房间。

***

春光灿烂,柳树抽芽,到处一片生机盎然。

小区院子里不乏有坐着晒太阳的老人,正大门进进出出的人,邻里之间见面便打个招呼。

鹿茂勋和陈高峰拎着买的菜上楼,还在讨论昨晚没聊完的事儿:

当年在部队里,到底是谁把陈高峰的袜子当成煤炭扔进锅炉烧了。

鹿茂勋死活不承认是自己干的。

一过拐角,家门就开了。

岑淑婉系着围裙,手里还拿着锅铲,揶揄:“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赶紧进门,就差你们这道菜了。”

鹿茂勋问:“孩子们醒了吗?”

“没有。”

陈高峰一听,不满地啧了一声,立刻拔脚要去房间将陈牧也薅起来。

“等会儿,”鹿茂勋拽住他,“就让他睡吧,小孩子觉多,睡不够不长个。”

陈高峰一想鹿桃也还没起,他冲进去肯定闹得小姑娘也睡不安稳,于是讪讪作罢,挽起衣袖跟着他到厨房择菜。

此刻,昏暗的房间里。

被窝里伸出一双白皙的藕臂,鹿桃伸了个懒腰,眼睛还没睁开,忘记旁边还躺着个陈牧也,落胳膊的时候不留神打到他。

陈牧也一个激灵,猛地掀开眼帘。

顶上的纱幔像静止的瀑布,鼻端还萦绕着甜滋滋的味道,他慢悠悠地转头,对上鹿桃的惺忪睡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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