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们先动的手。”季霆无辜道。

接着季霆又转头对她说了一句：“你也很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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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项目告一段落，下个项目的预热开始。

卡戎已经和她的助理林雨儿带领专业组在资料大厦泡了一个星期了。

这天深瞳的几位组长也要过来一起，有一个小型会议，对下个项目做陈述和评估。一早就有季霆带领他们在资料大厦的第十会议室，开始了为期一整天的工作。

中午时候，季霆为大家准备了丰盛的餐食，卡戎拿起咖啡瞧了一眼标签，又放下了，啧，两个shoot，晚上会失眠的。季霆看了一眼卡戎，心道这个人倒是挑剔，随后就看见卡戎让助理去重买咖啡了。

发觉被人疑惑注视着，卡戎连忙对季霆解释道：“对不起啊季总，不是您准备的不好，是我只能喝低卡的，所以让雨儿去帮我重新弄一杯。”季霆这才了然。

很快到了晚上下班时间，大厦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季霆又续了时间，这场会议不到晚上9点估计不会结束。

休息时间卡戎正快马加鞭地敲打着并不存在的键盘，现代社会的键盘都是无实物的光感键盘了。最后一篇极具指导意义的评估即将完成了。忽然，卡戎感到一阵心慌，紧接着，熟悉的心跳加速，脸红冒汗，呼吸急促袭来……

卡戎知道这是老毛病又犯了，她的幽闭恐惧症。

抬起头观察了一下今天一直待着的这个不算太大的影音室。这种会议室为了全息投影的效果达到最佳，基本会设置在少窗的环境。卡戎在无窗的密闭空间里都会不适，何况今天一整天的高强度工作下来，神经长期处于紧绷状态，发病也情有可原。

现在只剩她和季霆坐在这里，其余人全都出去了。茫然四下观望时，卡戎和一双眼睛对视上了，她看见季霆的眼里满是疑惑。

来不及多想，卡戎抱着半透明的显示屏离开了会议室。

出了大楼，正在下雨，得先把手上的报告写完，只要在室外开阔的地方待一会儿就能缓解了。她在一处休息的地方蹲了下来，继续码字。

见状不对的季霆追了出来，发现对着显示器的卡戎蹲在墙边。他撑着伞走了过去，问道：“你还好吗？发生了什么事？”

卡戎愕然抬起头，看见季霆在为自己撑伞。

“没什么的，就是有点儿闷。”卡戎回答道。

这时候，距离会议最后总结只剩下十分钟，所有人都在等着这篇评估，也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她冲出来的时候就是抱着显示屏的，现在没有那么多时间管别的了，卡戎低头继续敲字，上方是季霆为她撑着伞。

季霆没再多问什么，卡戎也没说，只是赶着将最后一段文字，以这样一个奇怪的场景敲完。

季霆看向她，发现她的脸色微微发红，头发被雨打湿了一点，乖顺地贴在那张姣好的脸蛋上，长睫浓密卷曲遮住了专注于屏幕的双眸，额上有细密的汗珠，不知是刚才跑的还是为什么。空气中飘散着她若有若无的清新味道，像细雨轻盈。

卡戎很快敲完了字，又检查了一遍，诚恳地对季霆说：“麻烦你将这个交给林雨儿，会议可以帮我延迟几分钟吗？我休息一下马上就来。”

季霆应了一声，拿着显示屏走了，走之前把伞留给了卡戎。卡戎礼貌地感谢了他。

季霆，本市大型投资公司深瞳的股东之一，高岭之花，金融界战神，他与深瞳另一股东付见行，创业时期勤勉奋斗，不出两年公司便崭露头角，后来经过那次国际社交网站投资的巨大成功，一战成名。

然而卡戎对于这样的高岭之花都是敬而远之的。

卡戎之前暗恋的人，也是高岭之花，天资优越，一直到大学毕业，对方出国留学，卡戎才结束她的单恋。卡戎告诉自己，什么高岭之花都是有更牛掰的人物来驾驭的，自己只是一个凡人，并且，还是BAU特殊出生。卡戎知道自己暗恋失败的原因，对方有意无意的推拒，和偶然间传递来的观念，足够让心思敏感的女孩子退怯。

BAU人类的出生形式是胚胎在母体以外的人造模拟环境中发育成熟，直至降生。此技术已合法运用于情况特殊的家庭，成为不具备自然孕育条件的父母们经常采用的方式。此项技术发展至今，遭遇过险阻艰难重重，世界各地对此技术的评价也是众说纷纭，有从道德层面谴责的，有在伦理方面质疑的，但法律对BAU早已认可，他们拥有着与胎生人类同样的社会待遇。但不是每个人心中的那座大山都一样晴明，不乏一些人持差别对待的眼光，既对BAU的人格独立保留意见，又质疑他们的身体是否与常人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