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愿的苗疆少年被神明缠上了+番外(48)
他的脸都因为缺氧变得难看起来,胸腔憋得快要爆炸了,艰难摇头道:“不是不会,是不划算。”
胸腔的挤压感越来越强烈了,白殊不得不半蹲下身体缓解这个疼痛,冷汗一滴滴顺着他的下颚滚落。
他毫不怀疑,怪物是真的被他激怒了,尽管因为某种原因,他们对他的一点点血液都无法抗拒,可一旦他太过“叛逆”,他们仍然会毫不犹豫地杀死他。
他只有作为食物供怪物享用,才能换取更多活命的机会。
可他是人,是活生生的人,他有思想、有记忆、有喜欢的东西,只要他还保留意识活着的一天,他就不可能真正的像个傀儡一样。
哪怕是短暂的蛰伏、温顺,也是为了寻找能一击毙命的机会。
白殊身体蜷缩在一起,手指嵌入了手心里,但这点疼抵不过缺氧和胸腔被挤压的难受。
他抬起那双黑亮的眼睛,直视着面前的怪物们:“我的身体每时每刻都在造血,直到我死前,我的血液都是源源不断的。”
“人类的平均寿命是七十多岁,我今年二十岁,五十年对你们来说或者只是一瞬间的事,对我来说却相当于是一辈子。”
白殊停顿了下,忍不住从胸腔里挤出两声咳嗽:“是现在杀了我,享受一瞬间的欢愉,还是浪费那一眨眼的时间在我短暂的生命里,将我物尽其用,这个选择题很简单吧。”
他说完,抬起头对他们露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即便这样会扯得他胸口疼,也执着地要让他们的瞳孔里只剩下他的脸。
一秒、两秒……
白殊在心里默念,还没数到第三秒,新鲜空气就一下涌入鼻腔,他大口大口的呼吸这些空气,松开了被掐得血迹斑斑的手心。
无力地靠坐着墙上喘息,那张脸憋得通红,咳嗽和呼吸都会扯得胸腔疼,但在从生死线上堪堪拉回半条命后,他就忍住还想拼命呼吸的冲动,抬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三个怪物。
越画屏从白殊开始说到人类的平均寿命时就皱起了眉。
他知道人类的生命很短暂,又很脆弱,但他从来没有在意过哪个人类的生老病死,直到听见这些词从白殊嘴里说出来,才让他有了一种很莫名的感觉。
意识空间里的肢节都在暴动,可这次却不是因为欲.望,而是另一种他无法说清的情绪。
这股情绪甚至让他能够原谅白殊这次的所作所为。
怪物们微妙的变化,都被白殊尽收眼底,他稍稍歪头,偏圆的眼睛冷漠地观察着他们。
杀意是成倍增长的,杀意消失也是成倍消失的,他们的情绪十分相似,似乎他的话牵动的是一根神经。
白殊脑子里突然浮现出这个的念头,仔细打量着怪物们,这个念头消失的很快,因为白殊观察到他们脸上露出了疑惑焦躁的情绪。
怪物不解地看着白殊,在不想杀掉白殊后——白殊的寿命很短,他可以稍微耐心一点不杀他,但他很想做点什么,来发泄心里被欺骗被愚弄的怒火。
比如狠狠碾磨他的唇瓣、接触他的肌肤、舔舐他的唾液。
他对祭品的渴望是没有止境的。
白殊在看到越画屏突然吞咽了一口唾液后,心头一跳,看向旁边的桑昭和徐灼,他们的神情相似的饥.渴。
他仿佛看到了三匹饿狼,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一块肉眼冒绿光。
暂时脱离了危险,麻烦也接踵而至,他要怎么面对三头饥饿的野兽?
白殊睫毛颤抖的很厉害,比起之前的生死一线,他竟然觉得现在的局面更棘手。
他慌乱地抬眸,在怪物们身上扫了一圈儿,示弱道:“人类是很脆弱的生物,受到一点点伤害、惊吓都有可能会死。”
他的抗拒、害怕即便努力掩饰了,还是从颤抖的睫毛泄露了出来。
越画屏烦躁的皱眉,满足他的欲望,这本来就是属于祭品的义务。
给他吸食手指、牵他的手、跟徐灼睡一起、把血液融进水瓶里,这些白殊主动做的事,都让他感到愉悦又不满足。
好像变成了没有理智的野兽,有人在他前面钓着一块肉,若即若离的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只能看、不能吃。
可人类确实脆弱,轻易就会死去,哪怕没有他,也会遇到各种各样的意外,越画屏冷漠的眼神从上到下地打量着白殊,眸光闪烁。
白殊竭力维持着一副虚弱又弱小的样子,让怪物们明白,就算要吃也不应该是现在,内心隐隐期待着他们打起来。
出乎意料,短暂的僵持过去,越画屏和桑昭离开,留在原地的只剩下徐灼。
越画屏和桑昭都亲过,他们是一个人,很难打起来,在谁享用祭品上有相同的默契,他们要均分,有多少个皮囊,白殊就要平等的分给多少个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