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愿的苗疆少年被神明缠上了+番外(124)
可即便如此,他却经常陷入恐慌,害怕的情绪里。
怕白殊死去、怕白殊不爱他、怕白殊骗他、怕白殊生气……
那些恐惧一点点啃噬着他的内心,恐慌之余又生出了愤怒,他忍不住顺着那个可怖的猜想延伸下去,如果白殊真的骗他……
他浑身散发出一种堪称恐怖的气息,肢节在屋子里暴动,它们是意识形态的存在,哪怕拍打着地板的动作狂躁无比,仍然没有对房子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
白殊在外面呆了一整天,附近好玩的东西太多,他直到晚上才回去,他打开门开灯就对上一道极具压迫感的目光。
那条蛇只有人类的两指宽,长度只比尺子长一点,这也是哪怕它的颜色艳丽,只要它悄悄伪装就很难让人对它生出戒心。
但现在,它又或者是他,直勾勾望过来的视线无比灼人,也许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眼睛里藏着一点控诉,像是在无声的质问自己的妻子为什么抛下他去外面鬼混。
白殊被自己的脑补逗笑了,他只是正常的周末放假出去玩、逛街,这样的行为在乌憬看来或者是没有意义的。
他的眼神毫不掩饰地告诉了白殊这一点,带着控诉、带着疑惑,毫无意义他是强大的,他不需要遵守任何规则。
可白殊不是,他是人类,人类就是有很多没有意义的社交,因为人类是一个庞大的族群,不是单一的个体,哪怕他跟几乎无所不能神明在一起了,他也不可能摒弃他作为人类的部分。
他的前二十年就是由这样的生活、经历过的事组成的,父母老师周围人的影响塑造了他的三观。他在这个世界里学着生存,一点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但白殊明明有很多种方式,可以提前告诉乌憬,可以带他一起去,可以稍微哄一哄他,而不是故意冷待他,让他独自在这里酝酿愤怒,让整个屋子的气温都降低了。
这些他都可以做,因为他会尊重另一半的想法,会在意他的情绪,会在自己能做的范围内,力所能及的让他高兴。
——可那是对待伴侣的待遇。
白殊看向待在垫子上的小蛇,微不可察地笑了笑。没有人会跟宠物交代自己的行程,竭尽所能的哄它高兴。
第二天白殊仍然起床洗漱完就出门了,晚上也没有回来,直接去了学校宿舍住。
他似乎忘记了租的房子里还住着一个非人生物,一连几天都住在了学校宿舍,每天过着和乌憬没有来之前的生活,似乎乌憬的到来对他的生活造不成一点波澜。
但当白殊在学校宿舍住了三天后,他发现气温变低了,现在是春季,偶尔刮大风,可天气已经逐渐向夏天逼近,这两天他就发现天气阴沉了下来,乌云压顶,阴沉得像是要下雨。
换在以前白殊看到阴云密布的天空是不会有过多联想的,但类似的事发生了不止一次,再加上他这几天都在冷落乌憬,他马上就明白这是乌憬在让他回去。
他不能随时随地出现在他身边,只能用这样方式让他就范。
白殊没有感觉到生气什么的,如果仅仅是因为这样带不来实质伤害的方式就让他生气,他早就气死了,他只是在想,连这种方式都用上了,乌憬的愤怒值会有多高。
白殊没有去管那一看就十分诡异的天气,仍然在学校住了两天,等到周五的课程结束,他走在回去宿舍的路上。
在迈向某一步时,他突然感觉周围的时空像水一样随着他的步伐波动开来,下一秒他就从学校到了租房的门外。
白殊微微惊讶了几秒,看了看周围,还是从兜里掏出钥匙打开了门,然后一眼就对上站在屋子中央的人。
白殊稍稍歪了歪头,脸上露出一点假得不能更假的诧异,笑着随口道:“你帮我打扫房间了吗?”
乌憬不知道田螺姑娘的故事,他橙黄色的竖瞳因为像蛇类,望着人时常常会有被他缠住的错觉,他紧紧盯着白殊,下意识道:“是你走进来出现在我身边的,我没有违背诺言。”
如果不是实在忍不住,他又怎么会用这样的手段。
他以为白殊租房是为了两个人能更好的接触,可他除了在这里住了两个晚上,剩下的时间都不在这间屋子里!
他好不容易想到办法出现在白殊身边,却被他丢在这里,那些说好的重新开始更像是在骗他!
乌憬不能接受白殊的漠视,不能接受他欺骗他。
时间在他这里像是定格了,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极其缓慢,无时无刻他不处在怀疑和卑微里,最后它们一起交织成了愤怒。
为什么一定要等着白殊出现在这里?
为什么一定要等着他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