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死对头种下情蛊后(177)
闻清音的心像是风雨中的小舟那般摇摆不定,三年之前的龙脊山他不敢相信裴君珩会背信弃义违背他们的约定,特地跑到龙脊山质问结果不仅右手受伤留下疤痕,还因此错过接下来云中仙门的春祭;三年之后的现在他蜷缩在裴君珩的怀抱中再次选择相信裴君珩与他所说的那些话。
好像只要相信了,他的一切心软一切犹豫都可以不被置于合理的对立面,他的任何情绪也都有了正当的缘由。
他不敢相信如果现在的所有又是一场欺骗该如何,闻清音就像游走在万丈高崖之上,稍一踏错下一秒就会坠落深渊,脚下的地面还可能皆是虚妄。可是当下就让他暂且沉醉在这场幻梦之中吧。
情蛊之后,裴君珩又将会是怎样呢?这份所谓的痴迷与深爱,还会存在吗?
先前在试炼中被各种事情冲昏了头脑,如今细细想来,若是当年之事如裴君珩所说的那样,那丢失的仙脉究竟在哪?裴君珩体内还尚存的恶灵又该如何解决呢?
原本的轻松一想到这些就全然不在,闻清音抵在裴君珩胸膛上的手抓紧了些。
就让他再自私一次,所有的事情都暂先抛在脑后,由着他再沉溺一会吧。
于是他的脑袋在裴君珩怀中拱了拱,声音带着撒娇似的倦懒,“白日睡够了。”
闻清音没明说现在睡不着,也没明说让裴君珩继续睡,只猫儿样的躲在剑修的怀中闷声闷气地暗示自己睡不着,明明将裴君珩的一颗心都拿捏的死死的,却将选择权交给裴君珩。
明知道裴君珩是舍不得让他一个人呆着的。
剑修眼眸中的情绪无奈又欣喜,白日一睡现在闻清音又一娇,当然也无再睡下去的心思。
小坏蛋。
裴君珩低下头凑近轻轻啄了啄闻清音的脸,深嗅闻清音发丝的香气,压着声音哄他:“可要饮几杯酒?”
先前裴君珩和闻清音说过裘三尺拿了酒与他,闻清音是知道的。
他方才还嫌弃那是裘三尺拿的酒,现在又觉得此时确实适合饮一杯,便勉强点头,“好吧。”像是给予了那酒天大的面子,毕竟他平时可不会喝这样的酒。
于是酒瓶被裴君珩亲手端到床榻上,他拔了酒塞,一股浓郁的酒香便扑鼻而出,几乎就要把人给醺醉了。
闻清音嗅了嗅,被酒香熏的眼睛惬意眯起,他想裘三尺虽然讨厌,但是对待裴君珩却真心一片,还舍得拿过来如此好酒。
能让闻清音称赞一句“不错”的酒,必然就不会普通,甚至在平常的酒中之间称的上是拔尖。
可这样的酒对于裴君珩来说不过是取悦闻清音的一个物件,闻小门主也看不上这样的酒。
“来饮一口?”裴君珩手拿着细长颈子的酒瓶放到闻清音唇边,像是在喂娇气的小猫儿。
见裴君珩实在殷勤,闻清音便十分给面子地启唇,抿着杯口来上一口。
香甜的酒液入喉辛辣,如一条火龙入肚,没想到这酒如此浓烈,闻清音直接被呛了一口。
捂着唇咳嗽不止,眸中都氤氲一层水雾。
咳嗽的架势吓的裴君珩手轻拍闻清音的脊背,将酒瓶准备放到一边去,可是拿着酒瓶的手才刚有抽离的动作,就被闻清音伸手抓住手。
“不准。”闻清音好不容易平复下突发的咳嗽,就像个小酒鬼一般迫不及待地拿过裴君珩手中的酒瓶又饮下一口。
原本这些酒闻清音都是不屑看的,往往他认准一种酒便总喝那一种,此时发现其他的酒也十分不错,虽不如往日他所饮的那些,但品尝起来也别有一番风味。
闻清音小小饮了两口,觉得全身都要跟着入喉的酒热起来,他捧着酒杯抬起看到撑着手肘注视他的裴君珩,剑修的眼眸兴趣盎然,如同在观赏某种美景。
反而像是他在吃独食,显的太小气,于是闻清音举起酒瓶,将瓶口主动抵到裴君珩的唇边,“长赢也来一口。”
玉笛唤的是长赢。
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闻清音唤过他的字了。
裴君珩的眼眸垂下,眸光落在瓷做的瓶身上,瓶中的酒香醇厚,凑近的时候就像沉在酒中,勾着人醉去。可是眸光一动,却停住在握着酒瓶的手上。
指节纤细修长,漂亮的骨架子上覆上一层薄薄的娇贵皮肉,玉葱般的指尖还泛着樱花般的肉粉。被这样的一双手捧着,连盛着酒的普通酒瓶都变的美丽高贵起来。
剑修幽深的目光凝在闻清音手上一会,在已经喝出醉意的闻清音判断出裴君珩并不想饮酒准备将手抽回时裴君珩蓦地垂首,薄唇恰好含住闻清音前面用唇碰过的杯口。
“那里是我喝过的。”闻清音看出名堂皱着眉想要提醒裴君珩,但剑修闻言反而把那处含的更紧了,他饮了一小口,唇却在上面辗转许久才抽离,仰起脸喉结滚动,将酒液吞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