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她入怀+番外(77)

作者:娴蝉

初来黎阳坝,没项目, 老陈先锻炼的是他们出野外的能力。

早上五六点就要起床,简单吃个早饭,便背上相机和行囊,从老乡家的菜园子后面上山,一直爬一直爬,没什么具体的目标, 就是边爬边看, 认植物。

有时候, 还会遇见老乡在半山腰放养的牛或者驴,动物粪便到处都是,臭气熏天。老陈便激励他们,说再往上走一截, 就能看见樱桃树。正是山樱桃成熟的时节,于是学生们捏着鼻子忍着辛苦往上爬。到地方了,才知道老陈是骗人的,樱桃早就被林间的鸟吃光了,连樱桃梗都不留下。

爬了好几个小时,海拔一千多米,手机没有一格信号,真真正正与世隔绝。

大城市来的年轻学生们待久了实验室,何曾受过这种苦,体力连老陈都不如,一个个叫苦不迭,累哭的都有。

老陈摇头叹气,再一看人群中的路柠,眼中闪过毫不掩饰的惊喜与激赏。

看起来最娇嫩的小姑娘,一个人安安静静坐在大石头上,脸蛋被高海拔的紫外线晒得红彤彤的,不抱怨不言语,一张张翻过相机里拍下的照片,遇见不懂的,就向身边的师兄师姐求问。

这并不算最难熬的。

黎阳坝远离城镇,小小的村庄从头走到尾也就两三公里,稀疏的人家坐落在山脚下,留下的都是没法外出挣钱的老人,和需要上学的孩子。

没有娱乐设施,没有可以说话的人,这里闭塞的像是还未开化的简单群居社会。

几天还好,时间久了,难免会枯燥无聊,尤其做科研,这种最枯燥无聊的事。

老陈没想到,路柠会是适应最快的。

老陈对秦戍说,和柔软外表完全不同的是,路柠这孩子身上有种不屈不挠的韧劲儿,心无旁骛,科研工作即使枯燥无聊,路柠也能做到最好。

四年前,路柠远离了熟悉的城市和家人,独自一人来到黎阳坝,陌生艰苦的环境里,她一心一意从事科研,认真踏实,没有抱怨过一句。

老陈口中的路柠,和秦戍记忆里,总爱穿白裙子的小姑娘,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此时此刻,在农家乐后院里,听着路柠一字一句讲述,秦戍后悔极了。

人这一生,总得长大,每个人的成长方式都不同。可如果没有秦戍主动提出分手,路柠不会一个人,经历磨皮削骨的方式痛苦成长。

她或许会和其他人一样,在黎阳坝受了委屈,就打电话给爸爸妈妈,向男朋友撒娇,然后再一点点学会适应。

可因为他,路柠和家里闹了矛盾,本应该支持她的男朋友,却不知身在何方。

所以路柠不得不成长为老陈口中,最具韧劲儿的女孩。

秦戍恨不得回到四年前,狠狠给自己一拳,看看你他妈都干了什么好事!

“路声声,”秦戍声音微微颤抖,“我后悔了。”

路柠靠在他怀里,能感受到男人明显的震颤。

路柠退出来,仰起头,认真地看着秦戍的眼睛,抬起手,白嫩手指抚上他深邃的眉宇,一点点移到鼻梁,鼻峰,唇瓣,下巴……

秦戍就那么低着头,拥着路柠的双臂不肯放松,深深凝视着她,目光寸寸描摹,最后停在路柠浅粉色的樱唇上。

温热的指尖仿佛燃起一簇火焰,发热发烫,却不敌男人的目光,带着毁天灭地的疯狂温度,似是要将路柠融化。

路柠受不了这灼人的温度,手指蜷了蜷,但没有收回。

这成了某种信号,秦戍敏锐地接收到,倏而将脖颈弯得更低,距离骤然缩短。

秦戍身上的清寒气息消融,热意蒸腾着男人雄厚的荷尔蒙味道,和好闻的檀香气拥在一起,铺天盖地地裹住路柠。

二人鼻尖相抵,秦戍可以嗅到路柠清甜的鼻息。

路柠的小手从他脸侧绕到颈后,柔弱无骨地攀附,呼吸乱了几分。

远处苍山挑起云雾,近前檐下初雪化成银珠,滴答滴答……

“你们在干什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所有旖旎。

秦戍还什么都没碰着呢,不爽得很,路柠却忽然睁大了眼睛,急忙从秦戍怀里跳了出来。

对,跳了出来。

一蹦三尺高。

上次路柠这么紧张,还是大学时,秦戍送她回家,差点儿在小区门外遇见散步回来的爸爸妈妈。

越过秦戍的肩膀,路柠看向声音的来源——林以牧不知何时站在了拐角处,正探究地看着他们。

路柠咽了咽口水,被家长抓包的天然压制再次袭来。

“以牧哥……”路柠干巴巴笑了下,“你怎么到这来了?”

林以牧指了指墙:“我的房间就在这,断断续续听到有人在这说话,我就来看看,没想到是你们啊,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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