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彦川还一愣，问温漫这是做什么。

后者羞红了脸，嘟囔着说：“我还没刷牙……”

惹得闻彦川失笑。

闻彦川派了司机送她回家收拾行李，自己留在公司继续处理公务。

温漫临走的时候还莫名地有些不舍。

她想了想，还是在飞机起飞前，给闻彦川发了一条微信。

慢慢：【闻先生，我登机了。

】

等了有一会，闻彦川没回消息，温漫猜到他应该在忙便关了手机，戴着眼罩睡了过去。

温漫的老家在北方的一座小城市里，下了飞机后还要转车。

北方的冬天夜里黑得早，等温漫下了飞机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温漫从机场转车到了火车站，买了最快的一班车。

那是一辆绿皮火车，通往小镇的班次没有高铁，北方比南方要冷许多，车窗上冻了一层冰，上面满是雾气。

温漫只穿了一件呢子大衣，里面的衣服薄的不得了，在车上直打哆嗦。

车厢内一片嘈杂，温漫拿出手机来，闻彦川是二十分钟之前回的消息。

闻：【到了？】

温漫的手指冰凉，僵硬地敲击着屏幕。

慢慢：【在火车上。

】

闻彦川似乎已经忙完了，回复消息的速度很快。

闻：【这么远？】

温漫请笑了一下：【上次都跟你说了嘛，闻先生呢？在忙吗？】

闻：【忙完了。

】

闻：【没信号吗？】

或许是看出了温漫回消息的速度太慢。

温漫按下语音小喇叭，轻声说道：“这边太冷了，手冻僵了，不好打字。”

语音‘咻’的一下发送了出去，小圆点转动了一会后才发了出去。

下一秒，闻彦川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温漫看着手机，连忙起身走到火车车轨的中间，站在靠窗的角落处接通了电话。

火车厢内一片吵闹，赶上春运，车厢里面挤满了人，吵的人受不了。

这里相对安静一点。

温漫接通了电话，捂紧了另一侧耳朵：“喂？”

闻彦川低沉的声音从电话的另一边传来。

“怎么那么吵？”

温漫回头看了一眼车厢内，对电话里说道：“火车上嘛，人太多了，怎么了闻先生？”

闻彦川微微皱紧了眉头，想起自己曾经在伦敦时也坐过一次火车，是在大学时候，快十年过去，记忆已经模糊，快要记不清了。

但隐约之间，他记得好像火车上没有那么吵。

闻彦川沉声问道：“你坐的什么火车？”

温漫被吵得有点听不清闻彦川的声音，她捂紧了耳朵，声音也拔高了一些。

“绿皮火车！”

闻彦川眉头紧锁着，他知道，但从没坐过。

但听着那么吵闹，想来环境也不好。

闻彦川的脸色沉了沉：“早知道就应该让车送你回去。”

温漫嘴角勾起一抹笑：“没事的，闻先生，两个小时就到了。”

闻彦川看了一眼手表，已经晚上八点了。

“别说了，越说越心烦。”

闻彦川抬手捏着山根。

温漫轻轻靠在车内，头抵在窗户上，一阵寒意顺着头发处传来。

“闻先生是在心疼我吗？”

闻彦川从抽屉里拿出那个纯白色的烟盒，从里面磕出一根烟来点燃。

打火机‘啪嗒’一声，随后是闻彦川的深呼吸从电话那头传来。

温漫听着，脑海中就想起了闻彦川吸烟的样子。

“你说呢？”

温漫窃笑，心里开心。

闻彦川的确很后悔听温漫的话让她自己坐飞机回去。

小姑娘昨天陪着自己在公司的休息室里睡了一晚上已经很委屈了，两个人还一直折腾到了凌晨才睡下，早上起来的时候，小姑娘还带着略微的起床气，睁眼见到是他便生生地憋了回去。

当时看着，还觉得有些可怜又委屈。

这会倒是有些心疼了。

还没等闻彦川开口，电话那头便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隐隐约约的，声音并不大，混杂在嘈杂的人声中，却被闻彦川听了个清楚。

一个男人走到温漫面前，深深地打量了她一眼。

眼前的女人身穿着一件卡其色的大衣，里面搭配着衬衫和浅蓝色的牛仔裤，将修长的双腿紧紧包裹，黑色的过膝靴将女人的腿勾勒的更加笔直。

她戴着黑色的口罩，只露出了一双眼睛，浅色的，好看极了。

男人看了许久后，才上前对温漫说道：“美女，一个人吗？”

温漫听到声音后抬起头，看向眼前的男人。

男人看着温漫，露出自信一笑：“刚才注意你好久了，觉得你长的很好看，方便加个微信吗？”

还没等温漫开口，男人又补了一句：“你坐到哪里？说不定我们还是一个地方的呢。”